去年大女儿过生日的时候,她的朋友送了两只珍珠鸟。
这两只小鸟确实惹人怜爱,它们的体态是那样的娇小,羽毛是如此的洁白,竟然没有一点杂色,他们的嘴既小巧又弯曲得恰到好处,而上面的颜色鲜红欲滴,与洁白的羽毛相称,既吸引人的眼球,更平添了几分可爱。他们的躯体之俊俏恐怕世界上任何动物都无法与之媲美,无论背部还是腹部曲线都是那样的流畅优美,既小巧玲珑又不让人感到瘦弱干瘪,再配上微微上翘的尾巴和高傲灵动的头颅,简直就是鸟王国里尊贵的公主。更让人觉得可爱的是它们的姿态,刚来的时候,或许是到了陌生的环境,两只小鸟总是躲在笼子的一隅,战战兢兢地打量一切,我们一靠近笼子,它们就惊得吱吱乱叫,并且满笼子扑腾,人一离开,它们就不断的把脖颈歪来扭去,用两只不太大但却很机灵的小黑眼珠满世界探寻,而当对环境和主人都熟悉了之后,便在“茶余饭后”,不断地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上串下跳,或者跳上“单杠”互相啄理同伴的羽毛,或者跃上“吊环”悠荡秋千,那份轻盈、自在和快乐令我这局外者也感到欣羡。遗憾的是元旦之后,遭遇了全市大面积停暖,也是我们粗心,没想到这小精灵如此脆弱,有一只竟然没抵御过那些天的寒冷,在一个晚上悄然离开了我们。唉,假如当初给鸟笼做一个棉罩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这个事件给我的两个爱女很大的悲痛,一边感叹生命之脆弱,一边抱怨供热公司,盯着那只鸟的尸体久久不愿离开。当时我想把那尸体从垃圾道丢掉,可是她们却不同意,说无论如何也得找个地方给它安葬。我说冰天雪地的去哪里找地方?她们竟然瞒着我把小鸟的尸体藏在了仓库过了一冬,春天冰雪消融的时候,她们在户外找了个“风水宝地”,埋葬了小鸟。孩子们对亡鸟的这份悲痛之情我早已领教过,我们刚搬到楼房时妹妹曾送了一对鹦鹉,那两只生灵在陪伴了我们七八年之后相继老死,两个女儿都为它们流过悲痛的泪水,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公主突然离去怎不让她们悲伤呢?
这珍珠小鸟的可爱之处不仅于此,这小东西虽为禽兽,却也具备几分和人通灵的本能。人们都知道,大多数鸟儿的起居和我们人类一致,就是夜伏昼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所以一般的鸟儿都是天亮之前就苏醒过来,叽叽喳喳地鸣叫着开始了一天的新生活,然而这珍珠小鸟的迎晨曲却屡屡打断我们的好梦,便屡屡遭到大女儿的训斥。开始我们还不断地讥笑女儿的训斥是对牛弹琴,可是后来我们居然发现,只要我们不醒过来,或者醒来不动身体,那小精灵就不再鸣叫,即使感到寂寞难耐也只是压低嗓音发出一两声纤细的啾啾,而当我们起床或者在床上动弹一下身子,它们就开始了歌唱,而且这小东西居然懂得感恩,能认得谁是它们最亲近的主人。这大概是因为大女儿包揽了它们的饮食起居,经常的给它们添米换水,不断地根据温度的变化给它们调换地方,并且只要有时间就要站在鸟笼子前和它们聊天的缘故吧,反正一见到大女儿回家,它们就鸣叫的格外欢实,并且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串个不停,而当大女儿穿戴妥当挎上背包要出门时,它们也用叽叽喳喳的鸣叫为之送行。
其实,我们一直考虑着为幸存的这只小鸟寻觅一个伴侣,虽然它每日依然过着那衣食无忧的生活,依然在清晨来临之际咿呀的鸣叫,但我总感觉它那鸟曲多了几分寂寥和忧伤。但是,这珍珠鸟原产于澳洲,来我国属于移民,在北方、在草原小城就更少之又少,所以很难配对。前一段时间,大女儿终于从鸟市买来一只,完成了我们一家的心愿。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很担心它俩不合,事实证明我们的担忧也并非杞人忧天。那新鸟刚来的时候居然一点陌生感也没有,进了笼子便伏在食盒上硬硬的饱餐了一顿,让人感到它似乎三天没进食了;倒是原来的那只鸟,被这不速之客吓得躲到单杠上,满含疑虑和戒备地观望,当看到那只新鸟伏在食盒上的饕餮之态,它竟然对着我们叽喳乱叫,其频率之急、其音调之乱都是从来没有的,似乎在向我们报警和求救。但过了一夜,这对新婚夫妻便依偎在一起,互相啄理羽毛,情投意合,恩爱有加了。于是我们又考虑到,它们该产卵生儿育女了,应该有个窝。我便找来一个纸盒,稍作改造,放在笼子里,权且当做它们的洞房。但是这对小精灵却不买账,不但不进卧室,反而蹲在单杠上狂啄那纸盒,一心想要把这简易的洞房破坏掉。我知道,那房子造的有些简易粗糙,但绝对不会影响它们的恩爱甜蜜呀,我们甚至还想出了往里面撒米以及放它们退下来的羽毛等办法,然而至今也没能改变它们对这纸盒的厌恶,看来我们还得赶快另寻办法,否则耽误了人家的生儿育女就是我们的过错了。0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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