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的风景 史国泽 由于从事编史工作,我的办公室被改换到另处办公楼的顶层,凭窗俯望,视野顿觉开阔,楼下的景物尽收眼底。 原本 -->
一棵树的风景
史国泽
由于从事编史工作,我的办公室被改换到另处办公楼的顶层,凭窗俯望,视野顿觉开阔,楼下的景物尽收眼底。
原本宽阔的马路从上面看来,忽然变得很窄,因为几条如蛇群游走的车队在马路上爬行着,也把眼前的视觉搅得很乱,而马路边上却是一大片翠绿,一直延伸至另一处楼群,这盎然春意的绿让人心生清净与温情。与马路这流动的车队相比,我却乎更喜爱路边的这片静止的绿。而在这静止的绿色中间,一团摇动的白色赫然跳入眼帘。它在绿中摆动,在绿中夺目,在绿中融合,它的存在使绿更绿,也使自己更白。
仔细看来,它是一棵树,一棵我叫不出名字的树,因为它独自地绽放着满树的白花,所以它在这片绿色中凸显,而它的下面也布满了围观的路人,从楼上仔细看,才能发现竟然还有几个拿着照相机或手机的人在拍照,显然更多的是女人和孩子们,虽然她们或他们穿着红色或粉色的衣服,但在这大片的绿色与白色的掩映下,只那么一点点,不足以充斥你的视觉。
同在办公室的女孩小李可能看我长时间俯窗而望,也凑了过来,与我一起向下看,很久才说:“史哥,你是在看那棵开满白花的树吧。”我说:“是的,你看这树有多大,而且满树都开着白花,花又那么密,真是难得。”“它原来在别人家的院子里,不被人发现,自从咱们松北实施‘北跃战略’以来,楼下的农舍已经变成绿化带了,乡间小路也被拓宽成下面的马路,这棵树也就变成了路边的一道风景,这才让更多的人看到了它。”“是呀,咱们松北的变化确实很大!”我随口应和着。
但见随着风的吹动,那棵树婆娑舞动起来,在舞动中,布满了白色花朵的每个枝条也看得更真切了,它在这片大块的绿浪中,肆无忌惮地摇动着它的白,也彰显着那白的纯净、白的鲜亮。只见有一些女人围着它把脸扬起来尽量地在向它靠拢,并做出陶醉状。我心想,那花一定很香,而且风中可能也带着香气。还有孩子们,踮着脚高扬着小手去摘树上的花,有的如袋鼠般围着树不停地跳起来,好像花没摘到,倒是呈现出一片嬉笑的热闹,显然他(她)们是快乐的。
由于出差半月有余,回到办公室时,突然想起了楼下那棵开满白花的树,就俯窗看去,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团白,满眼尽是绿色,还有那马路上的车流。
同事小李走了过来,手里捧着松北区出的第一部年鉴,让我看。我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她说:“史哥,你是不是在找那棵树?”我点头。她则展开书页,很庄重地捧到我面前,说:“它在这里,正等待着欣赏它的人出现,我发现你就是那个人。”我仔细地看她给我展开的书页。只见一朵完整的白花被压成标本状夹嵌在纸痕里,白花有五个花瓣,花瓣薄如蝶翼,并且半透明,而且伴有隐隐的香气,缕缕飘来,沁人心脾。在五个白色花瓣中间,有五根细细的花蕊,花蕊是黄色的小头,已经变成粉沫状,而这粉沫可能就是香气的制造者。
见此,我的心里陡然泛起一片波澜,我想,我们编史的工作者就应该像同事小李一样,成为一个有心人,留意整理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每一件小事;我们编史工作又何尝不是那棵开满白花的树,它之所以茂盛,是因为它坚守着脚下这片松北的土地;它每年春天开一次,变成别样的风景让人围观欣赏,并告诉人们春天花开的讯息,也正如我们每年出一部年鉴,让人品读,告诉读史者一年我们都做了哪些事情,给人民带来了多少幸福感。而它曾是在农家的院子默默独放的花树,变成了如今路边被人欣赏的一处风景,不也正如我们编史人的工作,记载着松北沧海桑田的变迁吗?而编史人只有立足松北这片土地,热爱它,感受它,亲近它,史志工作才会有余香留世,史书也会有人欣赏并被珍藏,像它的花朵被小李珍藏一样,绵延地展开,就是一部松北壮丽的画卷。
我爱松北这处风景,我更爱松北编史工作,并深深地爱着哈尔滨的人民。
(2013年,为纪念松北第一本年鉴的编撰完成而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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