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中是不是都有一片儿时的风景?或一方池塘或三五好友……
我心中的风景竟然是那几百米的河堤,以及那河堤上高大的槐树,和那槐花盛开时如河帘般倒挂下来的满树满树的槐花,那个走在河堤上槐花下的懵懂少女,和那满堤飞舞的蜂蝶,雨后的地衣……
93年爷爷去世后,奶奶搬进了小叔家,奶奶那房子租给了一对安徽过来做生意的小夫妻,这对小夫妻很亲切,母亲关照我们叫叔叔、婶婶,那婶婶很胖很胖,大圆脸,我们习惯叫她胖婶。
一天放学后,看见胖婶摘了一大竹篮槐花,正在井台上清洗呢,便好奇的问道,“婶,你摘这么多槐花有什么用啊?吃啊!可好吃啦!可以做饼吃啊!”
在我很小的时候吃过有一种丝棉草的饼,那草长在地上白白的,只根部有点绿,尤其是那草尖尖就是那草心特别特别白,也许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吧!现在很难看到那种丝棉草了。还有一种叫野蒜的草,和葱的形状很像,只是比小葱更细,长在地上一撮一撮的,由于它的根部更香更粗,且雪白雪白的,需用刀连根挖起,同样用来做饼吃很香很香。可还从没听讲过槐花可以做饼吃。
胖婶的这句话一直珍藏在心里。不知是学习忙,父母忙,还是没有用心,总之,二十多年过去了,前段时间才如愿品尝到自己做的槐花饼。
1992年年底离开家乡,一年中很少回家,成家、工作,偶尔回家时却发现,那河堤上的槐树不见了,河堤也用水泥砌了很高,光秃秃的堤岸上除了点杂草外,什么也没有,放眼望去看不见一棵槐树。
许是看着这些槐树长大的缘故,每次坐在车厢里,习惯看窗外的树木,尤其是满树满树繁花时,总想用心辨出一朵槐花来,说也奇怪,这一带的路旁就再没见过槐树。
认识的树木本不多,叫得上名字的树木就更少了,树木的生长可能也有地区性。比如,有些树木只适宜在水边生长,比如柳树、水衫等,有些更适宜在干旱地区生长,比如胡杨、仙人掌等。
曾记得有一年去北方城市,路旁长的多是合欢树,还是那合欢花开得正盛的时节,可美可美啦!家乡的路旁多栽香樟树、银杏树,或衫树。
记得有一年陪母亲在玄武湖边散步,竟嗅到甜甜的槐花香,惊喜地发现,古老的围墙边有一棵高大的槐树且挂满了槐花,于是又和母亲谈起儿时河堤上那几百米的槐树,心中甚是怀念……
记忆中的第二故乡,那里有一种树,树上面挂满一串一串像小混沌样的绿绿的果,甚觉好奇,常摘下一串串放到玻璃瓶里,不时提起欣赏。
胖婶讲那槐花可以做饼的话,仿佛成了遥远的梦,只刻在了记忆深处,试着寻找槐树,可也没有努力去找寻过,你想的东西似乎总爱与你躲猫猫,也许有,只是在众多的树木中没有发现她而已。
试想,如果没有花开,满树满树都是那葱茏的绿或光秃的枝,是很难辨别出来的呀!
再说那槐花的花型倒很像袖珍版的蚕豆花,只是槐花更香,槐花的花开在枝头上是一簇一簇的,这一簇一簇的花由一根一根的小枝干连成,在细细的茎干上又排列着整整齐齐雪白雪白的花,花心中有二点紫色,像花的眼睛,更像是一只只小小的蝴蝶藏在了花蕾中……
前几天去菜场买菜,竟意外地发现一位大爷的菜摊旁有一个大大的白色袋子里装着槐花,连忙走过去捧起放到鼻尖细嗅那甜甜的香久违的味,忙问:“大爷,现在连槐树都看不到了,你哪来的这么多槐花呀”?“我们那里山上槐树多,到处都是槐花。”心中忽有冲动,想随大爷过去看看,可又觉不妥,更何况大爷忙卖菜呢,哪有这等闲功夫呀!
于是,赶紧买了点槐花,小心翼翼的放到菜的最上面,到家后连忙倒在一个盆子里,洗净、焯水,拌上糯米粉子做成饼,用平底锅小火煎好,捏一块咬到嘴里,满齿清香。
前两天在一篇文章中看到,槐花也可以做汤吃,当然槐花蜜营养价值就更高了
。
人生值得记住的东西很多,偏偏记住了槐花可以做饼吃,也难怪直到现在都没出息,也应了爷爷在世时讲的那句“文不像秀才,武不像兵”这句话。
来自征文网
2022.5.1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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