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建波,出生在桃花盛开的时候。据说在那个季节出生的人,天生花心。
从不拈花惹草的父亲不信这个邪,坚信儿子在严厉的管教下不敢有花花肠子。因期盼儿子做个惊天动地的大丈夫,父亲给他取了这个响亮的名字。
上小学一年级时,有女生向大建波父亲告状:“建哥说话不算话,昨天还答应只娶我一个,今天又答应了别人!”
父亲听了,板着脸教育大建波:“小屁孩不学好,老子揍死你!”
上小学二年级时,大建波有一段时间迷上了写纸条。稍有姿色的女同学都收到了他写的抒情文章,抒发的全是“你好漂亮”、“我好喜欢你”之类的情感。
父亲知道后,操起鸡毛掸子就在大建波头上一顿乱抽,同时喘着气说“你个小流氓!上课不听讲,写这些狗屁东西!老子打死你这小流氓!”
大建波上小学三年级后变得深沉起来,成绩从此也噌噌地往上飙,最好的时候居然进了全班倒数第五名,乐得女老师那次捧住他的脸蛋就一顿狂吻。吻毕,大建波嘻皮笑脸,指着女老师的胸部模仿老师教汉语拚音,边演示边大声地说:“波、坡、摸、喝……”气得女老师当场大哭。
父亲知道后恼羞成怒,“你小子对老师都敢耍流氓!老子打死你这个不学好的东西!”父亲说着抡起木棍,却找不到大建波,只听到大建波大嚷“除了打人,你还会什么?”循声望去,大建波已逃出家门。
随后,大建波离家出走了。从此,大建波像断了线的风筝,音信杳无。
一晃十年过去了。那天,父亲收到岳阳某少管所的一封信,说是大建波可以回家了,要家长去少管所领他。
少管所门口。父亲正为大建波的不争气而忧心,三个女孩赶到了,一致追问大建波到底视谁为女朋友。于是,父亲找到了根源。
三个去少管所接大建波的女孩,后来没有一个成为大建波的妻子。
回家的第三年,大建波结婚了,娶的是一位邻乡的周姓女孩,那可是一个面目娇羞,浑身透着古典气质的女性,而且是她苦追大建波一年才成功。
婚后,两人勤勤恳恳行夫妻之事。因为大建波身上总有女人的香水味,她便断定丈夫太过风流。于是,草草离婚。
后来,大建波爱上县人民医院一位护士。护士有魔鬼身材和水汪汪的大眼睛。
梅开二度,二婚夫妻如胶似漆,令人好不艳羡。
那年,大建波在长沙置了新房,乔迁之际,邀请我们几个童年伙伴去参加婚礼,由于工作忙,走不开,我便委托在中山工作的匡建辉代我随礼。
后来,我们几个童年伙伴在珠海小聚,匡建辉讲起大建波开的那间发廊来,眉飞色舞、乐不可支。他告诉我们,发廊里,总见大建波和小姐们嬉笑。遇上生意好,不等小姐索求,大建波会主动给她们发红包,要不就带上一群小姐,请大家饱吃海喝。用餐时,他故意把房间搞得漆黑,不开灯,点上五颜六色的蜡烛,说是有情调。领过红包、吃过烛光餐的小姐,一个个称赞大建波豪爽、大气,有事没事就喜欢“大波!大波!”一顿乱叫,把大建波名字里的“建”都给省了。
都说花心男的婚姻不长久,没出一年,大建波果真就和第二任妻子离了。据说,他逮到妻子与别人开房哩。童年伙伴笑话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大建波大喊冤枉,说什么他与女人来往,遵循动口不动手的原则,说得油嘴滑舌,不知有没有人信他。
第二任妻子头一昂,甩下一句“凭什么只能男人玩女人,女人就不能玩男人?离就离,谁怕谁?!”不哭不闹不上吊,拿着自己的生活用品就走。
“房子留给你啦,我不和你争!”她很大方地对大建波说。
两次离婚,大建波几乎一贫如洗。父亲气得直哆嗦,大骂大建波迟早得死在女人身上。
没几年,大建波又穿着名牌开着小车回来了。他这是怎么发达的呀?有人嘴一撅,说大建波肯定是傍上富婆了!内幕无从打听,留作悬念罢。
大建波第三次结婚了,这次娶的是同行,一个总是带着微笑,相貌平平的女人。大建波童年伙伴笑着问:“换口味啦?”“过日子嘛,踏实就好!”大建波呵呵一笑。
大建波三婚老婆很能来事,结婚不到两个月,生下一个又白又胖的小女孩。父亲换了语气,请求大建波不再拈花惹草。大建波回得斩钉截铁,说是离了女人他可活不成。父亲气得吐血,大骂“你这个畜生!”
大建波的衣衫,仍旧有别家女人的香水味。他老婆带着恬静的微笑,给一天天长大的女儿讲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故事,和她一块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女儿进入梦乡后,她细心地用手搓洗大建波的白衬衫,嫌洗衣机不能将白衬衫洗干净。
闺蜜神神秘秘地对她说起大建波在外的传闻,她微笑一下告诉闺蜜,大建波对她很好。的确,结婚多年,大建波仍常送老婆礼物,诸如鲜花、首饰、化妆品,甚至是内衣、内裤。老婆各部位的尺寸大小,他了如指掌,连老婆何时会来例假也知道。在老婆例假期间,他倍加呵护,不让老婆沾冷水,更不会让她做家务。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建波的老婆微笑着看着女儿上小学、上初中,眼下又微笑着看着丈夫和他的前几任妻子交往。
知道大建波出生的人说,这个大建波啊,天生就是好色,连离了婚的前妻都逃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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