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养母名字叫石翠花,出生在即墨市乔家屯乡兴隆庄村,出生于新中国成立那年,属牛的,卒于2018年,享年69岁。养母在家排行老四,据养母自己回忆,姥爷活着的时候说好要供她上学,可是谁承想他突然去世,姥姥就改变主意不让养母上学了,就这样养母一天学校的大门也没踏进过,可是她在挖野菜的空闲会偷偷趴在教室外听老师讲课,多少学了几个数字和拼音。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养母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个头比水桶高不了多少,但要每天挑好几桶水,除了生活用水外还有牲口用水,大姨结婚了,二姨饿的闯关东了,三姨身体弱,姥姥总是变着法的哄养母干活,那时候饿的啥都吃不上,更别提零食了,咸菜缸就是养母的零食区,每次干完活累的时候,跑到咸菜缸里咬一口咸菜疙瘩,那就是最美的奖励了,殊不知就因为这咸菜给养母留下了一辈子的病根——咳嗽。
养母帮着姥姥撑起了这个家,舅舅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也是最小的孩子当然也是最受宠的,养母帮着姥姥给舅舅成了家。到养母结婚的时候在农村已经算是大龄女青年了,养母经人介绍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养父当时是高中文化,养母心气高,最羡慕有文化的了,心想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要供他上学。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天公不作美,结婚好几年他们也没有孩子,村里好多人都在帮他们找合适的孩子,就这样我来到了他们家庭,后来听养父说在我来到他们家三天后有人给他们介绍了一个男孩抚养,但是养母没有放弃我,估计这也是她一辈子总是念念不忘没有男孩的遗憾吧。养父母对我如同己出,把他们能给我创造的最好条件都给了我,并且培养我上大学。
在我还没来及报答他们的时候,养父就得病去世了,那时妹妹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有成家,养母一个人撑起了家,十几亩地养母起早贪黑,由于哮喘走到地里这期间要休息两三次,晚上摘花生剥玉米经常到半夜十一二点,在这期间由于我们家没有男孩,我们家的地被人侵占,养母找人理论,可最后被人打伤了手腕,多亏舅舅来帮忙照顾养母。我说让养母再找个伴,可养母说就我们姊妹俩怎么也给她养老送终了。
再后来,妹妹成家之后,养母终于可以享享福了,在我们的劝说之下不再种地了,跟着妹妹住进了城里,可哪成想随后她的身体就越来越差,养母经常跟我说是她年轻时体力透支了,可我想如果不让她离开故土和乡邻也许她的身体还不至于这么差。随着二胎政策的放开,妹妹和我相继要了老二,更照顾不上养母,2018年年初养母走路费劲,妹妹带她到青大附院动了手术,这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三个多月,养母的身体就每况俱下,一天不如一天,2018年11月回家给她过完生日,2019年元旦时养母打电话让我回家照顾她两天,我想老大1月9号考完试再回去,可等老大考完试我看老二26号打预防针,就买了26号晚上回家的车票,我本想回家陪她过个年,可谁承想她等不及了,腊月17日傍晚妹妹的电话打破了我按部就班的计划,没等跟养母说上一句话她就走了,本想着好好跟她唠唠我的小时候,但现在成了我的终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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