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提到的美国年轻一代的认知谬误:凡是伤害你的,只会让你更脆弱。在美国大学校园里,学生们越来越感受到被“侵犯”,主张限制言论。他们相信感觉而不是理性。美国大学生普遍出现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即生活是“好人”和“恶人”之间的斗争。作者指出,学生们之所以会形成这些错误认知,是由一系列社会因素造成的:家长和教育系统对孩子的过度保护,社交媒体对青少年的侵蚀、电子产品的滥用,美国大学管理的公司化,以及教授群体的言传身教,等等。
谬误一:伤害会让我们更脆弱
从幼儿园开始,孩子就要在父母精心安排和管控下生活。作者举了一个父母和教育系统好心办坏事的典型事例:在过去,一所学校里平均只会有一到两个孩子对花生过敏,由于家长对学校施压,学校禁止出现一切花生制品,导致在美国,对花生过敏的人数反而越来越多。这个例子说明了,父母和校方认为孩子太脆弱,需要保护,而过度保护的结果是,孩子更加脆弱了。有些善意的保护可能会适得其反。因噎废食,过度保护和过度教育,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脆弱的一代”。
书中第一部分提到了“反脆弱”这一概念,孩子是反脆弱的,正如免疫系统一样,他们需要刺激和挑战才能够适应和成长。不要把孩子变成蜡烛,被风一吹就灭了,而是要培养孩子“成为那堆火,渴望着风。”在贝蒂·史密斯的小说《布鲁克林有棵树》中,主人公弗兰西的院子里有一棵树,这棵树可以生长在四周篱笆的空地上,无人在意的垃圾场里,从坚硬的水泥地里钻出来。主人公弗兰西正如这棵树一般,她忍受着“贫穷”的折磨,受到同学的排挤,老师的不公。她卑微,苦闷,可是她凭借自己一点点的努力和父母的爱,长向天空。
弗兰西的成长故事,告诉我们穷困和打击并非一无是处。正因为在生活中遇到的磨砺,使她爱上了阅读和写作,也爱上了生活本身。“活着,奋斗着,爱着我们的生活,爱着生活馈赠的一切悲欢,那就是一种实现。”弗兰西的故事也让我联想到尼采的观点:凡是不能毁灭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尼采认为世界本无意义,人应该立足于现实,勇敢无畏,创造出意义与价值。在追求的过程中,难免遇到挫折,但应该直面挫折,这才是诚实的英雄主义。书中给父母和教育工作者提出了一条忠告,“与其为孩子铺好路,不如让孩子学会如何走好路。”
谬误二:永远相信自己的感受
在互联网时代,手机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孩子和同伴自由玩耍的时间。看似是信息爆炸的时代,然而人们接受的消息却更加的片面,在社交媒体上,推送的信息总是和自己的观点和立场相同,人们通常会举报让自己感到被冒犯的讯息以消除自己的不安全感。
不安全感来自于他们的感觉,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侵犯”,而不是基于理性的判断。而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呢,青年一代更坚强了码?事实并非如此,美国青少年患抑郁症和焦虑症的比例大幅激增,心理焦虑,已经成为大学生寻求心理治疗的首要问题。
谬误三:生活是好人与恶人的战斗
学校和父母对孩子的学业期待变本加厉,放学后,由于巨大的升学压力,孩子也无法自由玩耍。他们很早就开始为孩子将来能进入更好的大学筹谋规划,自由玩耍的时间急剧减少。表面上看孩子似乎是进入了理想的大学,可是缺乏生存所需的技能和韧性。
读者此时也不难发现,《娇惯的心灵》中所揭示的诸多问题,并非美国所独有。在世界上包括中国在内的其他国家,也暗含危机。在中国,也存在着青少年时期集中学习的现象。应试教育焦虑带来过度学习使得学生在进入大学之后便失去了方向。《我的二本学生》中说道,十八岁以前的人生都献给了高考,中国学生的青春时代似乎被简单粗暴地划分为“高考前”和“高考后”。但也正因为如此,高考结束后,大学生感到了迷茫甚至绝望,浑浑噩噩。老师的热情总是被低着头玩手机的场景瞬间熄灭。对异见不宽容,不了解事件全貌的情况下进行的非理性批判在校园蔓延。
美国年轻人简单将人划分为“好人”和“恶人”。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导致了一系列耸人听闻的校园暴力事件,他们去举报,去抗议。教授因为课堂语言不妥而辞职,学校管理者因为措辞不当而道歉。久而久之,教授不再开展具有思辨性的课堂讨论,明哲保身。学校也把学生当作“消费者”,如履薄冰。
但这一切不能简单归咎于父母和教育管理者,更不能归咎于“娇惯”的孩子。作为大学,应该勇于承担责任,鼓励追求真理,热爱真理。在保证言论自由的同时,不为舆论所左右。确保立场的多元化,拒绝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作为媒体,也应该有媒体人的担当。全社会应共同反思和努力做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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