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余秋雨先生的散文,曾经读《莫高窟》时,固着他那一句——“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便去往甘肃敦煌,只为目睹那活了千年的壁画,后来又因他的《黄州突围》,将东坡有关的书籍大致了解了一番,如今我是第一次读他的小说,一个架空历史,两个不存在的人物,却传达出和他的散文如出一辙的主旨与思想。
其一语言,余秋雨先生的散文语言可谓华美至极,善用长句叠韵,排比,讽刺,而小说,尤其是戏剧性的小说,语言的追求上已不是华丽,而是极尽的夸张与虚拟。《冰河》中的语言,带了一点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浪漫和夸张,每一个人的话语都极具代表性,将讽刺,嘲弄,真诚,感慨,糅杂在那一个个语气词中,而那语句又极富音乐性,其中戏剧化的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其二情节,余秋雨先生最让我感到奇怪的一点,是他略去了许多看似精彩而激烈的情节。我猜想他这样做的原因,大约是为了更鲜明的突出创作目的与主旨。他略去了能展示主人公魄力和魅力的片段,而将群像画的争吵与每个人的情态刻画细致入微。这样一来,整个故事便不再显得那么跌宕起伏,而夸张化与荒诞化的群像描绘,却让小说增添了几分戏剧性。其中我印象最深的是朝堂大殿上新科进士与满朝大臣的两次相互“踩踏”,多么荒唐而又戏剧的描绘,其中的讽刺与鄙夷之情简直呼之欲出,余秋雨先生在这里并没有刻意丑化任何一个群体,和每一个群体,都因着那踩踏声而满心羞愧。
其三主旨,文以言志,以抒情。如果说,散文《寻石记》中的他是直抒胸臆,那小说戏剧创作时的他,便如他自己所说:“为生命哲学披上,通俗情节的外衣;为颠覆历史,设计貌似历史的游戏。”他在《黄州突围》中写苏轼,被小人围击落狱;又在《文化苦旅》中多次抨击文字狱,在自传《寻石记》中讽刺的别有用心之人的群体,欲将莫须有的罪名,加于自己之身。在《冰河》中,这些思想藏在人们的对话中,藏在那荒诞而戏剧的情节中,一一向人们展现。他写金河费尽心力凿冰救人,得到的却是自诩文人之辈的猜忌;写老丈与孟河看破那个冰封的朝廷,却依然想要去破冰解救;又借公主那句“最糟糕的不是奸臣当道,而是一块块不好不坏的砖咬在一起”道破小人群聚可遮天的无奈。
有人评价这本小说,说余秋雨先生在小说创作上的造诣远不如他在散文之上的成就。其实不然,余秋雨先生一生最致力于的应当是戏剧,而小说的创作,便是被平淡化的戏剧作品,小说和散文在语言上千差万别,却在主旨思想上相通。
真正的艺术永远不是自卫的剑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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