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完了严歌苓先生的《第九个寡妇》,合上书的那一刻好像有一丝解脱的意味,作者还是较仁慈的,终究没有让二大死在声誉平反之前,至于二大有没有撑到那个时候就另说了,结局靠各位遐想,无论如何,都是美事一桩。
故事讲述了从解放战争到文革平反一段时期内史家屯发生的一系列让人恼火的事情。
说是恼火是因为这部小说从农村寡妇王葡萄为主体,讲述了新中国在新道路探索时期政策的不稳定给无辜人民带来的无边迫害与苦楚。
葡萄的公爹孙二大是个善良,精明能干的能担大任的人,曾经经常给左右邻里忙前忙后,给八路军免费送几百斤的白面,在史屯是个受人拥戴的大人物,却在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只因为一个地主身份,不仅平时被昔日里光照的邻里批斗,连亲儿子也为了前途主张组织杀掉自己,只有大家口中缺心眼的儿媳葡萄不顾一切救下了他,一藏就是几十年。他却前后毫无一句埋怨邻里的话,连对主张枪毙他的亲儿子也没有一句苛责,如此气度真的令人敬佩。
我也钦佩葡萄火一样泼辣铁一样犟的性格,又能够独善其身不顾外面的纷纷扰扰,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人开会台上台下瞎喊闹腾,葡萄却总听不见次似的纳她的鞋底。小说中的葡萄总是脑子还没想好对策手脚就开始行动了,如果问葡萄你不怕错吗,葡萄一定会用最平常的口气回你一句错呗,反而让你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既视感。是啊,怕什么呢,大不了就错呗。
葡萄作为一个旧社会的寡妇,敢爱敢恨,不像其他农村妇女唯唯诺诺,自己看上谁就去追到手,敢于直面自己的性欲。我想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见过世面的男人还会为他倾倒的原因,她太特别了,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在那个落后的年代可太少见了。
我喜欢她在别人否定他的做法的时候一副无关痒痛的模样,那种你说的都对但我就要这么做真的帅到我,很有自己的立场与想法。别人叫她批斗二大,她就偏偏执意叫他爹;别人嫌她思想腐化叫她学习新思想,她就偏偏当她的落后分子;别人给她说媒,她就偏偏单着寡着偷偷与二大相依为命……无疑她是活的通透的。相比之下哪怕到现在很多人都是经不起否定,毫无立场可言,真是可悲。
我觉得在可怕的几年饥荒中很打动人的一部分是葡萄把自己大量的口粮都省给二大吃了,自己饿得脸黄肌瘦的,还有一部分就是二大凭借大半辈子积攒的见识,总在窑里给葡萄出各种种植养殖的高招,后来葡萄当上养猪先进户离不开二大的教导。每每在这个时候我都觉得二大在发光,感觉葡萄有二大在身边可以永远什么都不懂,只管听自家爹的吩咐就中,这可能也是葡萄冒死都要救回二大的原因吧,葡萄说:“我得有个爹啊。”
后面阶级斗争斗来斗去,台上台下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不变的只有游离外围的葡萄和藏在地窖里的二大。是啊无论是谁都在史屯呆不久,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更重要。我很羡慕葡萄和二大之间的默契,他们总是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二大为了葡萄不顾被再次枪毙的风险偷偷离开三年,葡萄为了救二大搭进去后半辈子,这种感情早就不是亲情可以解释的通了,他们没有血缘上的亲情,却胜似了亲情。
后面二大中风,葡萄叫来少勇治病,二大为了不使儿子难堪减少儿子的负罪感,终究没有与他相认,这份对儿子的爱真的让人泪目。二大真的太完美了吧啊啊啊啊啊(花痴一秒钟)。
后来二大聋了瞎了瘫了,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了二大的存在,却都没有说出去,但我并不觉得是因为村民们良心发现了,其实更多的是经历了那么多运动,大家都麻木了,斗不动了才作罢。人们总要在最后才分辨孰好孰坏,就像栽花,总觉得好的永远在前面,总要走完一整片花田,才肯承认最好的就在手边,其实学会满足也是人生的必修课呢。
从结局来看二大和葡萄似乎是幸福的,二大和自己的孙子曾孙子曾孙女相认了,葡萄也和少勇重归于好,只是不知结局气息日渐微弱的二大有没有等来属于自己的平反,希望他等到吧,这样,到了地下就不用躲了。
废话到了这里,好像什么都没讲,又好像讲了一大堆。本来想写关于土改,人民公社,大跃进与文革给普通人民带来的一系列苦难……关于这个开头两段可以作证!无奈自己太菜了,写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写成了我的追星日记可还行。
最后,遇到二大那样的爸爸并不是很现实,那就做一个像葡萄一样果敢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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