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妈妈,会不会总有焦虑:我的孩子为什么急躁?为什么磨蹭?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作为社会中的我们,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疑惑:我这么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如何证明我自己?
我们带着这样的迷惑寻找着,思考着,答案却因为每个人而不同。
《心灵奇旅》就给我们带来了多样化答案中的一种可能性。
主人公乔纳是一位想当音乐家的中学老师,有一天他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与心目中偶像合奏的机会,但是乐极生悲不小心掉进下水管道。镜头一个切换,他的灵魂化作蓝色的萌态小人,踏上了去往生之彼岸的通道。黑暗而空洞的宇宙之中极乐世界闪耀着白光,有点肃穆又充满了恐惧。乔纳强烈的求生欲让他逃离了命运,来到了灵魂的初始地——生之来处。与生之彼岸完全不同,生之来处的色彩明亮、梦幻,充满了童真。每个灵魂都是萌萌的小精灵,被批量的送往各种性格的训练室,成就不同类型的性格。这一场景的理论基础是希波克拉底的四种液体的气质论以及现代心理学的特质论。尽管人的性格特质可以分类,然而,总有特例,那就是电影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22号。
生之来处的导师引导每个灵魂在这里习得技能,并获得自己生命的“火花”,得到地球通行证,成为一个合格的灵魂飞向地球。然而,22号这个几千年的老灵魂,就像一块淋湿了的木头那样,无论哪位先贤都无法点燃她内心的火花。她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一切应该感兴趣的东西。
直到她用乔纳的身体来到地球,感受阳光透过金色的树叶洒在身上的光辉,失神于地铁里悠扬琴声,感动于妈妈絮叨又深沉的爱——她忽然找到了自己生的意义。
可是一直有梦想的乔纳不认为这是生的意义,生命应该有目标,应该为了目标而努力。22号没有目标,莫名其妙的就获得了地球的通行证,22号没有被点燃,是因为有了他的身体才获得了火花。
22号落寞的把地球通行证扔给乔纳,自己离开了,乔纳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偶像一起合奏,实现了自己一直期待的梦想。
然而,乔纳在实现梦想后没有自己预想的狂喜,只有空虚。他忽然对自己一直坚信的人生信念产生了怀疑——人是不是应该为了目标活着?
电影里也给出了答案,执着于目标的人迷失了自己,成为灰黑色的可怕的怪物,永远都在寻找自己的灵魂。
乔纳意识到自己的狭隘,立刻去寻找22号。此时22号陷入了对自己怀疑的执念而变成灰色怪物: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找不到火花,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没有目标,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火花根本不是自己得到的……
皮克斯的题材总是离不开寻找自我、探索人生意义的主题,这也是它的电影总能扣人心弦的秘密。圣经里说,每个人的出生都带着自己的使命,这个使命就是电影里的“火花”,但是《心灵奇旅》给我们展示了另一种可能:我们并不为使命而活,我们为了活而活。电影里的乔纳和22号看似是完全不同的两人,一个目标明确、勇往直前,一个淡泊明志、活在当下;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一个自我否定,深锁心门。可是这两种状态同时存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我们渴望成功,想通过达成目标实现自己的价值,为了目标我们可以奋不顾身,可我们又很脆弱、胆怯,因为失败而不断陷入自我否定中。因为这些失败,让我们不敢确定我们迷恋的——每一缕阳光的温暖,每一丝微风的惬意,每一个爱人的眼神——是人生之为人的意义。
对生命单一的理解很可能造成我们成为迷失自我的灰色怪物,过于追求成功的进取,人的感官功能会退化。作为一个存在五感的人,正如林语堂《生活的艺术》中所说,咬一口披萨,看着天上的云,听着悠扬的音乐,你能分清哪个是物质的,哪个是精神的?更别说哪种快乐是更高尚的了。非要说追求人生的目标更高尚,这就是把人从自然中剥离出来,忽略人自然属性的不切实际的看法。
那么是否无所谓追求目标?很多人看完这个电影的结论是:活在当下。我并不认为这是电影想传达的意义。电影并没有演出来,乔纳达成目标以后的情况:更多的演出机会、更好的收入以及更丰富的人生体会,可这恰恰是人生真实的存在,也是人们奋斗的意义。电影是想提供生命的另一种意义:比起冲刺的战栗,迈出的每一步才是我们日常的真实。如何在目标和现实中找到平衡是更应该思考的问题,没准这是皮克斯下一个电影要展示的主题。
其实,这可能是人生最好的状态:有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却心安理得的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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