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家易丽君:莫言的水平比托卡尔丘克差远了

征文网 2019年10月14日文学快讯评论1,229 阅读1827字

北京时间10月10日19时(瑞典当地时间13时),瑞典文学院宣布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颁奖词称:“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丘克(Olga Tokarczuk),‘因为她的叙事想象力,以具有百科全书式的激情,代表了对人们生活方式多种边界的跨越’。”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大陆和台湾译本都是由易丽君、袁汉镕翻译的。这对学术伉俪是1954年由国家公派前往波兰的留学生,两人合译了当代波兰最重要文学作品,很多作品都是第一次从波兰语直接译成中文。易丽君后来成为新中国第一代波兰语文学翻译,任教北京外国语大学东欧语系。她曾两次获得波兰总统授予的波兰共和国十字骑士勋章,在2018年荣获中国翻译界最高奖——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

在诺奖公布的第一时间,凤凰网文化联系了85岁高龄的易丽君教授,她表示:她是蒙着一层面纱的写实主义者。她的作品又像是虚幻,又像是真实。从真实看到虚幻,从虚幻中看到真实。在现代作家里头她应该是最好的。尽管咱们莫言也得了诺奖,但是莫言的水平比她差远了。

以下为连线实录:

记者:您觉得她作品哪一点打动了评委?

易丽君:我觉得她该得这个奖。她在波兰也是一个很有地位的作家,在现代作家里头她应该是最好的。她的作品应该能够打动评委的。

记者:您最早是什么时候接触到她的作品的?

易丽君:我接触她的作品是2000年吧。最开始是台湾的一个出版社,通过我的朋友找到我,让我翻译她两本书,先是翻译《太古和其他的时间》,那本出来以后又要翻译第二本,就是《白天的房子,黑夜的房子》。两本书先在台湾出版,后来在大陆也出版了。

记者:您在翻译的时候喜欢她的作品吗?

易丽君:我开始看的时候就喜欢,所以我才翻的。台湾找到我的时候我说我看看,还没完全答应他们。那时候我知道这个作家,但她的两本书我都没读过。

记者:您觉得她的作品最突出的特点是什么?

易丽君:她最突出的特点是:她是蒙着一层面纱的写实主义者。她的作品又像是虚幻,又像是真实,在虚幻和真实之间,妙就妙在这个地方。她的视角是从真实看到虚幻,从虚幻中看到真实,所以我喜欢这个作品,不是一下子很简单就能看透她的作品,得慢慢体会。她的文字很直白,文字不难,但是真正读懂她的意思,很难。

记者:您在翻译过程中有没有碰到什么困难?

易丽君:作品的语言行文上面碰到困难,有时候我就直接问她了。

记者:所以您跟她是有直接交流的?她生活中是什么样的人?

易丽君:有交流,我跟她是文字之交,生活中的个人故事我不大清楚。我也不好问她,大姑娘我问她什么呀?我年纪比她年纪差一大截,她跟我的女儿是同辈人。

记者:总有一些你们之间的故事吧,可不可以分享一下。

易丽君:她有次问我,她的书在大陆出版了多少。我说,这不好说,这么大的国家,出版一定印数不多的。她说,是不是我的书不好。我说,不是,只是一般的翻译作品就是这么多。她就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大的国家印数那么少。我跟她说话也比较谨慎,她在波兰还是一个很有名望的作家。

记者:作为译者,您最想推荐她的哪本书给读者呢?

易丽君:我最喜欢的还是我第一本翻的《太古和其他的时间》。第二本书《白天的房子,黑夜的房子》那个太复杂了,中国人一般看不懂。

第一本好读。第一本就是寻根:她存在于社会上的根、她自己的根、她民族的根。她一直在找波兰民族的根在什么地方,所以这个比较好懂。那个《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讲的人性,各种不同的人性,但是也还有一个总的人性。不同人的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面貌,以及真正的人性的根在什么地方,这个现在读者一般看不懂。

记者:她是一个女性作家,您觉得她的作品中有没有比较强的女性意识?

易丽君:没有,她是女性作家,但是她是男性的风格,她的作品绝对是男性风格。

记者:怎么说是男性风格呢,我感觉她有很多女性的灵性和情感在里面。

易丽君:她讲爱情、讲任何事情都不是女性作家的笔风。如果只看她的作品,你其实不知道是男作家写的还是女作家写的。

记者:在诺奖公布之前就有人预测今年会有一个女性作家获奖。您觉得诺奖评选该不该刻意考虑性别平等?

易丽君:我觉得不会,诺贝尔奖不是这样的奖,诺贝尔奖不是照顾谁的感情、谁的面子的奖。它是讲文学的价值、文学水平。咱们中国喜欢照顾,人家外国真是不喜欢照顾。

记者:如果类比一下,您觉得国内有没有哪个作家和奥尔加·托卡丘克风格比较像的?

易丽君:没有。就我知道的中国作家一个也赶不上她,尽管咱们莫言也得了个诺奖,但是莫言的水平比她差远了。

来源:凤凰网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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