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关于输赢的故事,一个关于传承的故事,亦是一个关于国家和时代的故事。——题记
青年郎平和青年陈忠和在机场喝“上海牌”咖啡,相对说了一句“真苦”。不得不说,所有伟大的背后都是苦难,这种苦难将个人和整个时代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上世纪80年代初的中国,物质匮乏,百废待兴,一切都在蓄势待发。在漳州,工人用28天建起一个竹棚馆。竹竿为架,竹蔑席为顶,地面铺一层煤渣,上面黄土、石灰、盐水三合一。这就是中国女排的训练场。遇上下雨,队员们一滚,就是一身泥。她们翻滚、跳跃、闪转腾挪。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女排队员们喊出一个口号:“滚上一身泥,磨去几层皮,苦练技战术,立志攀高峰。”每个人的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但还是凭着本能,一个接一个地将砸过来的排球接起。她们用10000次、100000次的训练,让所有动作都成为条件反射,让所有接球、扣球、发球,都成为肌肉记忆。
如果说这是可以承受的苦,那么,当听到:“现在美国队已经用上了计算机,他们说用科技可以分析每个运动员的打法,研究最好的战略,以后的女排比赛,靠的不是人,是科技。”这一消息时,身体的极限能否再被挑战?
答案是肯定的。袁指导命令,把拦网抬高15厘米,然后大吼一声:“练!”
这可是男排的网高。不是女排的。
姑娘们二话不说,在这种近乎恐怖的高度下,继续翻滚、跳越、闪转腾挪。计算机算得出规律,算不出精神,算得出人的打法,算不出人会拼命。
1981年,中国女排先后战胜巴西、苏联、南朝鲜、美国、古巴和日本后,以七战七捷的成绩首次夺冠。
多少人,热泪长流。
多少人,奔走相告,彻夜难眠。
此后,中国女排四个字,成了无数人的燃点。一提起,群情激昂,斗志满满。
中国女排不负众望,豪取五连冠。
1981年,世界杯夺冠。
1982年,世界女排锦标赛夺冠。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夺冠。
1985年,世界杯夺冠。
1986年,第十届世界女排锦标赛夺冠。
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这份殊荣,直至今天,仍然撩动无数父辈的心。
这种结局使得所有受过的苦得到了告慰。
王者归来,重回世界之巅
上世纪80年代,六年五冠的辉煌后,中国女排近20年无冠。登过最高的山巅,看过最美的风景。当中国女排跌入谷底的时候,她们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苦难。
中国姑娘,高不过俄罗斯,跳不过巴西,也没有塞尔维亚和意大利的力量,拿什么和人家拼?这是当时国人对中国女排的质疑和担忧。
2013年,郎平临危受命,回到中国,在士气低迷之际,再度挂帅中国女排,带领女排冲刺里约奥运会。郎平面对女排所处的困境,制定了与80年代的训练模式有明显的不同的方案。她一遍遍问队员“爱不爱打球?”“因为什么打球?”她鼓励姑娘们去谈恋爱,去享受生活,这是在80年代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片中,她问过朱婷三次为什么打球。这位农村出身、想要家人过上好日子的姑娘每次回答都不一样。
第一次,“为我爸妈。”
第二次,“为了成为你。”
最后一次,郎平告诉她:“你不需要成为谁,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
享受体育,发展自我。郎平对中国女排的期望是,不仅仅是优秀的运动员,更是优秀的人。从技术落后到科技进步,从靠体育争口气到享受体育本身,这是中国变迁的40年。这自我建设的40年,是一支队伍的蜕变,更是一个国家的蜕变。
2016年8月21日,中国女排以3:1战胜塞尔维亚,在时隔12年后,再次让世界刮目相看。王者归来。重回世界之巅。
40多年过去,中国从筚路蓝缕的艰难创业到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女排从“五连冠”到蛰伏再到传奇重生;个人的命运与时代的脚步交织,个人的故事在风云际会中谱写。
40年,是苦难史,更是蜕变史。
共同的名字——英雄
电影借陈忠和之口说出中国女排的新困惑:现在夺得了冠军,老百姓也不会像80年代那样到街上去庆祝了。当下我们还需要中国女排吗?我们还需要女排精神吗?
2020年,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夺冠》推迟了大半年才得以上映。2020年也是中国历经苦难的一年。“新冠”疫情强势来袭,南方洪灾无情肆虐……没有谁不向往清风明月的时代,但既然灾难已来,哭泣无用,不如迎头而上。在疫情面前,14亿中国人从未退缩。
大家团结在一起,共同抗“疫”,“医无私,警无畏,能者竭力,万民同心。”几个月以后,疫情定,民心安,万物复苏,山河无恙。
在之后的抗洪战斗中,消防员、民兵、军人,集合在一起,逆行而上,抗洪抢险。他们长时间浸泡在洪水中央,用血肉之躯筑成抗洪大堤。紧接着,家乡告急,儿郎回乡驰援,阿姨们装沙袋,老人们守大堤。全民总动员,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不可否认,在灾难面前,中国人是有精神支柱的。正如郎平所说,“女排精神不是赢得冠军,而是有时候明知不会赢,也要竭尽全力,是一路哪怕艰难险阻,也不忘在绝境中挥拳和怒吼,无论结果,都要把杀气和狰狞留给对手。”这就是永不放弃的女排精神。它告诉我们,任何低谷,任何苦难,都只是挑战,挺住、拼搏、协作,就能迎来黎明的曙光。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时,人们记住了很多人的姓名:钟南山,张定宇,张文宏,刘智明,李兰娟,陈陆,甘磊,帖克艳……也记住了很多无名氏,他们是丈夫、妻子、儿子、女儿……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英雄。
有人说:人生来就是受苦的。中国女排所受的苦成就了伟大的女排精神,平凡世界中的英雄所受的苦铸就了伟大的民族。伟大背后是苦难,苦难缔造伟大。(王海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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