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从哪来的,又是因何而至的?我向镜子里的自己发问道。不,不是我自己,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庞,我是它的支配者,也是它的受制者。月光顺着风的轨迹洒到了地板上,此时已是深冬,我开着窗子倒也不觉得寒冷,嵌于衣柜门的玻璃镜似是要与那抹月光一同结冰,镜子里的我被寒风摧得发颤,可我却没有丁点感觉。我早就说了它不是我,明明衣橱里还有那么多张,可你们偏偏对这张情有独衷,难道仅是因为它能在适当的场合里作出你们自认为正确的鬼脸吗?!
我现在倒觉得有些冷了,不是因为自身,而是看到柜里那几张已不冒热气儿了。"再过一会就坏到无法使用了吧"我督到镜子里的自己和卷在身上的被子,滑稽的作秀会带给他人以欢愉,我不觉得这有多好笑,我只希望它能被尖锐的风刃刮裂。讽刺啊,对我而言,它既是我与人交往的唯一凭靠,也是我唯一能够长久拥有的处世工具,可现在我却对它嗤之以鼻;风愈发地大了,竟把映洒在地上的月影给吹花了。被黑夜埋葬的炽阳会同芽苗般破土吗?会罢,会罢,虽如破土的绿芽,但只会逐步萎竭的明日,是不足矣令人渴盼的罢。我会在有限的光阴里变为镜中的耻象吗,会罢,会罢,那痴傻的面容与简单的思维,是足矣讨人欢心的吧。
"咔嚓"一阵破碎声刺如我的耳膜,衣橱里的多余都被狂风给撕毁了,我忽然发觉镜中的他是多么地亲切,那仍不是我的脸。我知道,那是一张面具,一张画皮,它深扎于我的面庞;"好像没有先前那样疼了"我摸着自己的脸说道,手中的被子却又攥得更紧了些。
"今天真是有够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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