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日,2021花地文学榜年度盛典在深圳举行。王蒙以作品《笑的风》(作家出版社2020年8月)获“年度致敬作家”,特发表其致敬辞、感言——
【致敬辞】
屡拔先筹,屡有曲折,年逾八旬,依然满怀激情。与共和国同甘苦、共命运,从容谈笑间挥洒意趣深情,书写新时代文坛“高龄少年”传奇。
在新作《笑的风》里,王蒙再一次以绝佳的节奏感和控制力把握住了汪洋恣肆的字句。语言如风飘荡,信手拈来的典故碎裁进日常口语,高雅脱俗的古诗文掺杂入柴米油盐的打油诗,大时代的天翻地覆成为个人生活的注脚,雅与俗、大与小的区隔在故事里消解,一以贯之的昂扬精神为小说故事涂抹上了明亮的底色。
王蒙:河北南皮人,1934年出生于北京。1953年开始写《青春万岁》,1956年发表《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1963年至1979年在新疆工作。1986年担任文化部部长。曾获茅盾文学奖。2019年获“人民艺术家”国家荣誉称号。2020年出版《王蒙文集》五十卷。
【感 言】
王蒙先生在北京通过视频发表感言:
今日,我们不能不关心文学
羊城晚报是一份很有历史的报纸,而且在文艺报道、文艺评论和文艺作品方面都有很活跃的版面,我也曾经在花地副刊上写过多篇的文章。
深圳是我非常喜欢去的地方之一,对那里的好多朋友始终念念不忘。非常想念大家,也感谢羊城晚报和深圳、福田各方面的朋友对我文学创作的关注和厚爱。
羊城晚报和深圳有关单位这样关心文学事业,这是一件好事情。我觉得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之文化生活的活跃、精神生活的活跃,以及我们的想象力、创造力,对生活、对社会的热爱,都会表现在文学创作的活跃中。
所以,我对个人在有相当的年龄的情况下,仍然能够从事小说的写作、能够得到羊城晚报和深圳朋友们的关注和厚爱,也非常高兴。
从1953年,我19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写长篇小说《青春万岁》,到现在,我有了更多生活的积累,随时写到什么东西就有各种的回忆、各种的想念、各种的纪念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笑的风》是我在2019年-2020年写的一部小说,通过一个家庭的婚姻情况的变化,以小见大,反映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全新可能性,人们视野、见闻的变化也带来了生活上的变化。当然,任何的变化和发展都会付出代价,也会产生某些不安,会使人关心时代所提出的新课题。
我写《笑的风》的时候,仍然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饱满、记忆也非常饱满,重温也充满了感情。现在有机会和大家在视频里见面,问候大家好,也欢迎你们对我有更多的督促和批评。谢谢!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如果从直观形象、冲击力、吸引力这些方面来说,远远不如舞蹈、音乐、戏剧、美术等等有那样的力量。因为语言是符号,而不是直观的声音、颜色,或者视觉、听觉。但是语言又是思维的符号和工具,文学是思维的艺术,不管别的艺术多么强烈、多么冲击你,但思维的强度和你读一本文学书籍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另外,在便捷、舒适、随意可以欣赏这方面来说,文学也不如网上的段子、抖音短视频等那些多媒体内容。但是,文学能推动你的想象力、推动你的思索、推动你的分析判断力,还可以各有认识。
一部好的电视剧所拥有的受众和人数,可能远远比文学多。例如,现在您一上网啊,点“红楼梦”,几十页出来了,你都看不到曹雪芹的名字。出来的是什么呢?都是导演是谁、演员是谁……这当然很可爱,证明电视剧很成功。但是,这一切难道不是从曹雪芹的书上来的吗?
所以,像羊城晚报和深圳有关方面这样,在今天能够突出地对文学加以关注和展示,吸引社会注意,这是非常让人高兴的事儿。一个有眼光的媒体,不会忘记我们国家要在2035年建成“文化强国”这一远景目标,因此要关心各个艺术门类、各种媒体事业的发展,其中我们当然不能不关心文学。
谢谢羊城晚报,谢谢深圳。(文字整理: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孙磊 实习生 张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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