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习惯称他为“科幻小说之父”,他小说中的很多想象,至今仍是人们科学探索的方向。
为了纪念他,法国政府在南特为凡尔纳设立了博物馆。而不远处的一座小岛上,还依据他的想象建了座机械岛乐园。
星辰大海的幻想
那时,天空很远,月亮更远。暮色深处,天幕的裂隙里,月如微暗的光火洒落在广袤海波,引起一阵潮动,柔润或疏落。甲板上的水手,海岸边的旅客,望着海上时而吞吐的船烟与水面泛起的白沫,呼应似的连成雾墙,心生出几分好奇,又伴着些悲戚与壮阔。远的天,广的海,实的地,它们自带神秘引力,而人类自带好奇与渴望征服的心绪。
于是,每一个我们,或许都曾在柔润的清晨或疏落的黄昏里,幻想过周遭的各种可能性,幻想那些陷落在漩涡中的幸与不幸,幻想每个梦境里残缺的记忆,幻想那深邃苍穹内埋藏的秘密。当这种幻想,从未停止过地浮现,继而变成一个个动态故事时,一位讲述者的面容也渐渐清晰起来。浓密的卷发与胡须,在海风的吹拂下微显凌乱,双眉皱起,不停歇一副思索的样子,眼角渐深的皱纹将他眼神的坚毅越凝越深,映出了两万里的海底,映出从非洲到南北极,映出从地球到月球,映出人类探索世界过程中的更多可能性。这副面容,便属于儒勒·凡尔纳(Jules Verne),伴随过我们童年成长,也伴随着科学探索成长的小说家。
儒勒·凡尔纳1828年2月8日出生在法国西北部的城市南特(Nantes),直到中学毕业都生活在这里。这座城市曾经是布列塔尼大区的首府,1941年脱离出来,其中最著名的景点也是布列塔尼公爵城堡,剩下的与法国其他城市相比并没有太多特色。它不靠海,但卢瓦尔河缓缓流过,是重要的港口城市,不繁华却足够舒适。尤其是阳光散落时,一切浮华都融在宁静之中,落在卢瓦尔河里,悄悄地荡涤了心灵。
凡尔纳就出生在南特的费多岛上,当年,费多岛如一条停泊的大船静止在南特市内,如今,岛屿与河岸间的水道则已被填实,公路穿过,嘈杂的工业文明填充了隐逸宁静的城市角落。不过,港口中来来往往的船只还是深深吸引着儿时的凡尔纳,甚至在未得家人许可的情况下,他就准备跑到将远航去印度的克拉里号帆船上当见习水手。幸好周围有人看到,并通知了凡尔纳的家人,他才平安无事而归,当然,免不了父亲的一通训斥。
追逐反叛与冒险的初度航海者
“青年永远趋向反叛,爱好冒险,永远如初度航海者,想割断系岸的缆绳,扯起风帆,欣欣地投入无垠的怀抱。”凡尔纳是如此。
他的父亲是一名律师,在父亲的期许里,凡尔纳将在南特继承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所以,在凡尔纳十八岁的时候,父亲将他送到巴黎学习法律专业,以便毕业之后顺利回到南特进行法务工作。然而,在巴黎这座文艺天堂,富于幻想的凡尔纳触碰到了文学和戏剧。与严谨不苟的法律条文完全不同,在文艺世界里,凡尔纳爱上了思维的无所束缚,继而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文学创作之中。
最初,他致力于剧本的创作,还通过朋友结识了大仲马,大仲马给他的鼓励促使他从法学专业毕业后,毅然拒绝了父亲提出的要他回到南特的要求,留在巴黎进行文学创作。父亲一气之下断了他的生活补贴,凡尔纳只能自行谋生。
起初的日子非常困难,直到1852年,凡尔纳被任命为剧院经理的秘书,才摆脱了经济上无所适从的状况。1857年7月,在好友的邀请下,凡尔纳第一次踏上了起航苏格兰的航海旅行,激动与兴奋无时无刻不击打着凡尔纳的心。令他印象最深的,便是苏格兰的赫布里底群岛和斯塔法的芬格尔大岩洞,这里的景色,正像凡尔纳在《绿光》中所描述的,给他留下的印象就如给门德尔松留下的印象那么深刻。可以说,芬格尔大岩洞如同一座令人心醉神迷的浪漫主义神殿,对凡尔纳的幻想旅程起了决定性作用。后来的《地心游记》、《神秘岛》、《黑钻石》、《迎着旗帜》等作品中,对海底岩洞形象的描述,便离不开这个幻想的发源地。
从《气球上的星期五》到“科幻小说之父”
在形成科幻风格的作品之前,凡尔纳进行过不少戏剧创作,但人们仍然认为,《气球上的星期五》才是凡尔纳的处女作。凡尔纳很早便对气球十分着迷了,加之深受爱伦坡的小说《一个气球的骗局》和《汉斯·帕尔》的影响,写一个与当时热门话题“中非探险”有关的气球故事便清晰地投射在凡尔纳脑海中。
这部作品于1862年起连载在赫策尔的《发现》杂志上,他继而一跃成为最受欢迎的作家之一。之后,他发表的《从地球到月球》、《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八十天环游地球》、《神秘岛》等等无一不脍炙人口,风靡全球。这其中最受欢迎的大概是《八十天环游地球》,而受到凡尔纳小说的鼓舞,他在世期间,许多人为打破环游地球的记录而做着不懈努力。
他的创作似乎源源不断,一年两部的速度让他一度被怀疑是否有人代写,而如果了解了凡尔纳的日常作息,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谣言了。他每天早上五点就会起床开始写作,夜里十二点才上床休息,阅读他的传记会发现他的生活除了早期与父亲的矛盾和感情的不顺,自结婚后就越来越乏味。
其实就连他的感情都可以简短概括,婚前没什么轰轰烈烈,喜欢的女子都嫁给了别人。在朋友婚礼上,他爱上了新娘的姐姐,一位丧夫有子的26岁女子。两人结婚后又生了一个孩子,但凡尔纳却不是一个好丈夫或者好父亲,甚至在妻子怀孕期间,他还在进行航海旅行。而日后的生活里,他很少出门见客,和妻子的关系也只能算平平淡淡。他的生活趣味,似乎都融入在作品当中了。
他晚年时候,身患众多疾病,却一直没有停止写作。那一个个用大量想象与科学支撑的非凡冒险,不仅叩开了许多孩童幻想的心门,甚至有不少探险家或科学家从他的作品中受到启发,完成了促进人类进步的突破。无疑,这才是他生命最重要的意义。
如今,人们习惯称他为“科幻小说之父”,他小说中的很多想象,至今仍是人们科学探索的方向。为了纪念他,法国政府在南特为凡尔纳设立了博物馆。“博物馆坐落在19世纪末的一所漂亮房子里,俯瞰着卢瓦尔河,白色的外墙沐浴在河水从南边投射而来的光影中,砖墙、勾画门窗的拱形弧和优雅的瞭望塔形成了一份天然的邀请”,而不远的一座小岛上,还依据他的想象建了座机械岛乐园。
1905年3月24日,凡尔纳与世长辞。参加葬礼的人很多,连德国政府也派遣大使代表皇帝陛下前来致哀。五年后,妻子去世,葬在凡尔纳的墓旁。此后在南特和他长住的城市亚眠都建了凡尔纳纪念碑,在纪念碑上刻着他的名字和这样一句话:流芳百世,永垂不朽。来源:北京晚报 陈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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