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世家宋万顷的独子宋千,被人当街打死了。”“这事都传开了,下手的人根本没跑,甚至还放走了宋千的一个护卫任他回去告知宋老爷。”“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往日,说书人陈穗的说书摊总是零星几人,鸦雀一片。今儿个陈穗一咬牙,租下了茶摊老板的摊位,把平日里算命卜卦的竹竿一反转是一面白布,工工整整地写上了几个字“赵雨田”,随后惊堂木一拍,顿时鸦雀无声,十里八乡的街市喧闹声都散去了,陈穗很满意,抬头看了一眼,晌午时分,陈穗很满意。清了清嗓子,说道“应广大书友邀请,鄙人今儿个在此开设说书摊,走过路过的,或喝杯茶水,听鄙人念叨几句江湖逸事,若是觉得还算对阁下的胃口,不妨打赏一二”。陈穗语罢,全场一片寂静,就在喧嚣声四起,来往的人欲作鸟兽散之时,茶摊对面那被陈穗买通捧场的卖鱼张三赶忙捧场问道:“今儿个你要讲什么故事啊,大伙不妨听听,若是不顺大伙的意,便折了你这说书旗,掀了你的说书摊”。张三一席话,陆陆续续有人往茶摊坐下无非是歇歇脚,喝喝茶,听听消息,该往来的菜贩鱼贩依旧吆喝,糖葫芦贩子依旧走街串巷,一日下来也不见卖出几串糖葫芦,倒是把一街的小孩引得死死的,远处的牌匾写着“第一楼”是当之无愧的江南第一酒家,酒家十步之内必有嫣馆称之为“红嫣馆”,江南为什么受人欢迎,正因为它不仅有天南的美食,更有海北的美女,夜夜笙歌,热闹非凡,然而此时的第一楼与红嫣馆,却全无往日的纸醉金迷,一种不安的气氛悄悄在蔓延,一件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此事暂且按下不表,说回那说书摊。说书人陈穗,清了清嗓子,一拍惊堂木,对众茶客说道:“你们可知,那江南万顷山庄独子宋千,日前横死街头”。大伙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叫茶的叫茶,叫小吃的叫小吃,路过的人只听那么一句,也放下了扁担,乐呵呵的跟不熟悉的人挤在一张长木凳上。“仇富”向来是底层劳动人民的传统美德,除开仇富,更因为那宋千仗着万顷山庄的名号,在江南一带横行霸道,跟人沾边的事是一点不干。宋千恶霸行径在江南是无人不知,无人敢管,更兼他身边有四胞胎同体连心的护卫,是老太爷宋玉山千辛万苦寻来护着这宋家独苗的。不是没人试过堵在万顷山庄门口,老太爷开口就一句:我睁着眼之前,我的孙儿必须得在,我死后你们随意,受迫害家属捶足顿胸,他死后他儿子还在,难道会不护着这宋家独苗吗?再等老子死了,儿子已成气候,子孙代代无穷尽矣。这些年也有不少江南好手名侠欲取其项上人头告慰亡灵,却无人能过四护卫这一关,直到前几天,事情迎来了转机。话说那前几天,宋千奉他爹的命出来巡视店铺,见一女子容貌姣好,便如那公狗一般在那女子身边打转调戏说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偏那女子也是性情刚烈之人,一口唾沫正正吐在宋千脸上,宋千急了怒了,一巴掌把那女子扇倒在地,扑上去撕扯那女子裙褂,露出雪白如玉的长腿,顿时兽性更甚,解下腰带,欲行那肮脏之事,众人一片哗然,群情激奋,当街行事,可有王法,宋千见群情汹涌,招手,四护卫站定四方,亮刀,寒光熠熠,众人莫敢上前。女子挣扎着向前爬,被宋千一脚踩在背上,随后宋千双手用力一扯,女子背部的衣服露出一个大口子,女子嘴角出血,涕泗横流,用力呼喊,众人莫不生动容之情,只可惜那刀口是铁,人心是肉。女子的父亲被挤在人群中,透过空隙,瞥见那受辱女子正是自己的女儿,赶忙推开人群急冲向前,护卫之二举刀止住老汉,老汉赶忙跪下,用力磕头求饶:“大爷,大爷我们父女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老汉在这给您磕头了。”老汉重重磕在地上,磕出了血,还在磕。宋千用脚背抵住了老汉的下巴,讥笑道:“你有眼不识,那就把你眼珠挖出来,我就放了你女儿。”说罢,从怀里抽出匕首扔在地上,老汉惊呆了,回忆起一生老实本分做小本买卖,虽未常常吃斋念佛但也是心怀感恩上苍之人,奈何今日,遇上这城中恶霸,父女受其欺辱,横死当场抑或是最好的下场,怕只怕生不如死。“老头,把你眼珠挖出来。”宋千厉喝,老汉身躯一震,颤颤巍巍捡起匕首,把刀尖对准自己的眼珠。女子被宋千踏着,身上衣物一半已去,羞辱于人前无力挣扎,姣好的面容梨花带雨,看到父亲无端要献出一目,更觉苍天不公,连连呼喊,周遭人也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叫这辱人的恶霸血溅当场。众人集结着围上去,总不能真教他无法无天,有一人,藏于人群中向宋千扔臭鸡蛋,飞来的鸡蛋被护卫之一徒手接住并回之以为暗器银针,银针正正插在扔鸡蛋那人眉心,当场毙命,众人一看死人了,义愤之气已去八九成,不少人落荒而逃,生怕暗器下一个射的就是自己。宋千大笑:“哈哈哈,你看这鸡飞狗跳的”,转而又怒目圆睁,狠狠一脚踹向老汉下巴,飞出了不知道几颗老牙,把老汉踹倒在地后,又是一脚把老汉踹到撞在墙角,不知装断多少筋骨。随后宋千扛起无力挣扎的女子,离开时对老汉说“人我带走了,明日来我别苑门前取回哈哈哈”。老汉挣扎着爬起身,前去追赶离开的宋千一行人,抱着宋千的腿哀求:“老爷老爷,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们父女吧,我愿意为您当牛做马,求。。”,护卫之一听烦了这些话,又是一脚,这次老汉被彻底踹晕了过去。女子在宋千肩上死命挣扎大喊大叫,宋千往她穴位用力一按,女子的所有怨毒,所有悔恨都被深深埋藏。宋千大笑,放浪,迈着轻松愉悦的步伐向他的别苑走去。留下一地的血迹,一个死人和一个生不如死的老人,残阳如血,月上枝头,掩埋了多少人间悲欢。是夜,城中没有喧闹,没有吆喝买卖,人们都在聆听,似无语还有声,听那一座别苑发出的凄厉声响与狂妄笑声,悲痛如同乌云笼罩了这一座城市,也笼罩了每个人的内心,每家每户,丈夫不由得抱紧了妻子,妻子抱紧了女儿,久久不愿放开。
第二天,别苑门开,扔出了一具行尸走肉,是那女子通体伤痕,发髻凌乱,衣不蔽体,似疯似笑,瘫在地上,手指被尖锐的青石板磨出了血,却难解心头之痛,以头抢地,头磕出了血,也无法令恶心的记忆烟消云散。女子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前行,脸上时而挂着笑容,是她在回忆与父母温馨相处的日子,母亲尚未离世之前,他们一家日子过得虽是清苦,但自有一番农家的乐趣,母亲死后,她与木讷的父亲言语不多,但她知道父亲是她的命,她也是父亲的命,而今苦心经营的家庭,抵不过一下午的摧残,她恨,咬牙切齿的恨,她想报复,但一种巨大的无力感紧紧包围着她,她不得不放弃,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她想死在一个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让那个畜生记得自己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想化成这座城市的梦魇,牢牢在这座城市,在所有人心里扎根。她看到了,一块立着的光滑的厚重的玉石板,像从前的她的身体。那块玉石板她认得,是皇帝提笔御赐的“第一楼”,她为自己选好了墓碑,而后以无比巨大的勇气,一头撞向玉石板,她在彻底倒下之前,还能听到惊呼声,还能听到各种嘈杂声,能看见所有的一切,看见父亲躺在床上抱着母亲的灵位哀嚎,她的父亲向来是坚强的,此刻却哭的那样无助,无可奈何,声嘶力竭;她能看见同村的二虎,他们昨日约好在村子后面的小山坡见面,二虎等了一夜都没有离开,此刻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对不起二虎哥,我来不了了”;她看见了母亲,她伏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母亲,带我走吧,带我走”,母亲不言不语,母亲的手很温暖,抚摸着她,她身上的伤被治好了,破碎的衣服重新补了回来,眼泪也被母亲擦干净了,所有的噩梦都烟消云散了,她跟着母亲走了,什么都没有剩下,连个名字都没有留给这座城市的人。
女子撞死在第一楼的消息传遍了这座城市,人们赞叹这女子的刚烈性情,也不由得惋惜,双十年华竟已走上绝路,由此,人们对于宋家,对于宋千的痛恨达到一个天人共戮的程度,碍于宋家护卫的实力与宋家的势力,人们只能寄望于他惨遭横祸,又或者是哪一位名侠高手的出手。人们这样殷切盼望着,直到某一天,一个人一脚踹开了宋家别苑那扇朱红色大门,后径直走向院落,丝毫不惧,宋家众苑卫闻声赶来把他团团围住,首领怒而问道:“哪个找死的,赶来宋家撒野”。那人说道:“我奉命前来捉拿恶贼宋千,挡我者,死”。“奉谁的命”,苑卫首领问道。“奉皇命”,那人立于一众高手包围之下,气定神闲。“你是何人?”首领问道。只见那人从腰间掏出令牌,不慌不忙示于众人眼前,“我乃六扇门江南巡捕——赵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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