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躺在床上,感叹着以前的美好。渐渐的我进入了梦香,在梦里,我又回到了那纯真的年代:夜晚躺在家前的小院里,望着满天繁星,同着小伙伴一起,谈论着梦想;听着蛐蛐“吱吱”的叫声;闻着青草的芳香。
炫丽的日光下,我与母亲再次打开了这沉睡已久的房门,灰尘被风吹了起来,弥漫在屋里,土腥味、木腐味在一瞬间冲入了我的鼻腔。当尘埃落定,当我再次踏进那个只属于回忆的地方时,我愣住了,以前熟悉的木桌,床尾的缝纫机,衣柜上破烂的被子,在漫长的时光里都失去了它本来的颜色,落上了一层灰,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时光的味道了吧……
木桌上落满了灰尘,用手轻轻一擦,深红的木色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这张木桌上不仅仅有尘埃,还有那时的简单乐趣。幼时,每当夜晚,家前的小院里一定会有发着光的萤火虫,借着天真,总是拿着水瓶子去抓,一抓,便停不下来了。在黑暗中起舞,星星点点的光,照亮着我,手中挥舞着瓶子,捕获着光,我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在为我的舞蹈鼓掌,朝他走去,奶奶一把把我抱住,细声细语的告诉我:“他是个傻子,会打人的,可疼可疼了”,唯一一个为我的舞蹈鼓掌的人却被告知他是个傻子。抓住的萤火虫会被我倒扣着放在木桌上,为我和奶奶的生活添加一丝丝光彩,可是每当我早晨想要再次看看我的战利品时,它们总是会不翼而飞。后来当我问起奶奶这是为何时奶奶总说:“它们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要因为它们只有一点点大小就去禁锢它们,放了。”
木桌的左边有个房间,那就是我与奶奶当时的卧室,大红色的棉被不知陪伴了奶奶多久,只是单单的觉得,它比我大。床尾生锈的缝纫机,在记忆里颇有故事。记得那是一个转冬的夜晚,奶奶坐在缝纫机前,两脚一上一下,缝纫机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奶奶一边讲述着她当时的故事一边织着衣服“那时有个叫儒傅的女孩,她学习很好,想要考去广州的大学,但是那时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抵制地主老财,不让学,她又跑去广州另外一所大学,他们也不要她,最后没有办法,回到镇上当了个文化部部长,可是还没当几天,就高烧不退,死了;后来来了一个广州来的学生,在路上又看见儒傅了,那学子觉得儒傅漂亮,想要娶回家当老婆,儒傅也很大方同意了,说叫那学子拿着这本子到他家找她去,那学子想都没想,第二天就把本子拿去,刚见到儒傅父亲,一问提亲的事,儒傅父亲就说‘儒傅都死了好久了’,那学子不信硬要去看看,到了儒傅的墓碑前,发现儒傅墓碑上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本子,那学子没过几天也离开了人事。”听着故事,看着窗外的星空,一闪一闪,转眼间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多了一件充满爱意的衣服。
衣柜上,一个黝黑发亮的被子安静的躺在那,好像凡事都与它无关似的。直到现在,母亲去他人聊起我时常常会说起这个被子。我从小就对味道十分的迷恋,以至于我把我的被子整天整天的抱在手上,把被子抱在手上,当我感觉无聊寂寞时,就会闻闻它,它就像是有魔力似的,它可以让我欢快起来,让我沉迷于气味的世界。后来偶然间我闻到了我身上衣服,竟与它的味道极其相似,我明白了这是我身上的味道,但还是离不开它,直到一次母亲走过来,拿了一颗比我脸还大的糖换走了被子,吃完糖后,我想找到我的被子,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问母亲,母亲像似开了个玩笑似的对我说:“它被坏人偷走了!”我责怪母亲没有看好我的被子,并借此哭了一晚上,现在才知道它原来一直都在衣柜上伴随着我的成长。
前不久,奶奶和母亲讲着高速路的事,起先,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后来听到要在家边上建时,我怔住了。高速路给环境带来的危害是不可计算的,更何况是要在旅游胜地建呢?来来回回的车辆只会带来不断地污染和尘埃,虽然那时会在路旁种上许多的树,但是那时的环境质量也不好有现在这么好了。那一夜,我彻夜难眠,只想着怎么在那之前回家乡看看,最后欣赏欣赏这家乡大好河山,最后呼吸一口家乡没有现代科技污染的自然的味道……
我对气味的迷恋也不过如此,但是对家乡的想念永远不会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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