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红毛衣
夏天又来了,顺带着捎来些青春的躁动气息。
在被太阳烤的炙热的水泥地上拍打着篮球,稍稍出点儿汗就把上衣脱下来的男生们,有意无意地学着大人们抑或是草原上雄性向雌性展示着绝对的力量。在球场边看打球的女生们则佯装娇羞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又悄悄从手指的缝隙观察着球场的情况,仿佛是一群假寐的鹿;
走廊上阳光透过涂抹着碧绿色油漆栏杆在有着两三个脚印的白墙上投下一片金辉,艳俗的像是帝王宫殿中那俗气的黄色。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偷偷叫出班中自己心仪的女生,装作有说有笑的样子,学着兄长们与女友调侃的语气,笨拙的趁女孩心中的坚墙融化之时递上早已被汗液濡湿了的情书,看着女孩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像是行刑前的囚犯。
教室里下课铃早已响罢,可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不时在黑板上大开大阖地写下几行公示或笔记,前排的几个女生虽依旧机械地在笔记本上跟着老师的节奏刷刷地写着,但在内心却早已哈欠连天。后排的几个男生干脆拿出了手机,呼朋引伴啸聚山林,点开游戏组队开黑。粉笔的灰尘在阳光下十分显眼,不停地跟着那股躁动的气息传向教室的各个角落,最终都蒙上一层灰,如同被焚烧成灰烬的梦想。
……
男生苏川抱着课本,径直走过球场,穿过走廊,来到教室,没有看到任何人,像一道平行线,永远不相交。
可在数学理论上这样的平行线是不存在的,对吗?
可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情况又不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对吗?
女生易涵咬着笔帽,伏在刻满字迹的课桌上,伏在书堆里,心却想着太多事,像一条垂线,总和谁垂直。
在人山人海的餐厅里,总能找到一群属于自己那个集合的闺蜜与同学们。正午的太阳映在金属餐桌上,反射着耀眼或不耀眼的白光。尽管餐桌上的菜色再也普通不过,但由于氤氲着的是青春少女们的热情气息,将内心的坚冰烤化,释放出一股甜腻的香气。女生们一边吃着饭一边偷偷瞄着周围桌的男生,像是人类对希腊雕塑美感的追求,又像是光明垄断下在深夜里窥探的目光。
图书馆里永远安静极了,与外面那个喧嚣的世界彻底隔离,如真正的异世界。巨大的楠木书架上堆放着无人翻阅的古老典籍,每一本都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像是智者对愚人世界的俯瞰,男生与女生相对而坐,女生面前摊开一本书,女生却安稳地睡觉了,而男生,依然在优雅地翻着书,仿佛与世无争。阳光的尘埃犹如精灵一般落在女生的发梢上,男生笑了笑,伸手拂去那扰人清梦的尘埃。
教室的上课铃刚响过,老师便又开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讲,从圣女贞德到秦汉宋唐,学生们仿佛有着无限活力的小兽,和着老师的腔调,将教室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菜市场。老师持着巨大三角板,仿佛纵马千里的将军,要去征服那数学的国度,学生们拿出笔记本,听着老师那充满方言韵味的腔调,像是士卒一般。阳光很暖,暖的人很醉。
阳光通过窗,映在易涵的脸上,发丝被染上一层金色,像是从天而降的女神。
老师平行线是否会相交呢?易涵问道。男生苏川听到后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笔,让笔金属身上的凹槽折射中七色的光。
傻瓜,平行线永不相交。苏川答道。
那么,平行线什么时候会相交呢?易涵问道。
笨蛋,当然是有一条线不是平行线的时候。苏川答道。
教室里爆发出学生们如梁山好汉一般的笑声。
冬天快来了,要下雪了。
看似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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