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方向
蒙蒙大雾中,我与他渐行渐远,但我调整方向重新出发。
--题记
灰黑色的雾,笼罩着我,令人深觉阴森恐怖。一滴、两滴,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远处有个朦胧的背影,伴着他的脚步声“嗒,嗒……”他的背景逐渐消失在我的眼前。我转过身去,与他背道而驰,在黑暗中伸出手来,四指扭曲,想要在这里抓住他,但我们终究渐行渐远。
“让开!”我用力推搡着他,他身子一个踉跄,一仰被我推开,他马上又死死地拽住我的手臂,我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示意他松手,我心中似有无名之火在燃烧,一把推开他“你凭什么管我?”“凭你是我……”“打住!”我像只炸了毛的狮子,怒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又像只被抛弃的小猫,声音微微颤抖,鼻音加重,带了哭腔。他见我这样,松了手,我一甩,伴随着一声关门的巨响,我冲出了家门。
他痴儿似的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门口,一行浊泪,涌出了眼眶。
日子在一轮又一轮无止尽的争吵中度过,我们像两只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
家里一片狼籍,暗示着家里刚刚有一阵风雨,我躲在门背后看他,他坐在沙发上,发了狠的抽烟,烟灰缸里全是烟蒂,紧紧的皱着眉,吐着一个又一个烟圈。
我一转身回了房间,把门锁上,不一会儿,听见房门“砰”的一声,我知道他又出去了。
就这样,我逐渐在心底筑了一间牢房,里面关着的是与他在一起温暖的点点滴滴,然后派了守卫站在门口对于他的靠近呐喊,恶语相向,我就像只刺猬,浑身是刺。
我觉得他不顾家,有时抽烟喝酒,甚至几天不回家,结果一切都是假像。
十一点过,我早已进入了梦乡。正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眼前一亮,被子向上拉了拉,我以为是母亲,我突然闻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十分好闻,我身子一僵,“是他”,心里无比震惊,身子微微颤抖,他似乎察觉到我已经醒了,像被针刺似的连忙缩回手,跑回房间,我睁开眼,看见的是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我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几天,他看见我就远远躲着我,就像老鼠看见了猫。我望向他,他不看我,眼神四处乱飘。
我在每天夜里都装睡,我在等他,可他没有来,在我心里刚刚松动的牢笼又被加固起来。
一个星期后,他又来了,我一直装睡,等他走了后,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一连好几天都是,才发现他不是小时候记忆中的样子,他已被岁月所侵蚀,他的发根被霜染白,他的额头和眼角还有风的划痕。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嗅了嗅他捏过被角,还是那熟悉的烟味。
这个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失声哭泣,我才意识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了解他对我的爱,他有时抽烟喝酒是为了应酬,为了给我创造更好的条件,我认为他几天不回家,其实他每天都回家,有时候还来给我盖盖被子,只是我不愿意改变小时候对他的印象,不愿意承认罢了。
在浓浓大雾中,我调整方向,朝着他背影的方向一步步坚定的前进,我朝着他的方向大喊一声“等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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