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岁月的陈旧,忆儿时,一只沾满岁月的手将我的手轻蜷、包裹,叫我握住那乌木色的两只轻盈小棍儿。噢,纰谬!不能说是两只,那必须是一双……
也不知到底是随了岁月的增进,照样随了都市日益的冷漠。不知何时,我已经将他遗忘,我便任着他,仍然生在世,却总是以为少了些什么。我最先思索,过了许久,我竟颇有些失意。我凝望着手中的筷子,我知道,这整好七寸六分。模糊间,那是外婆的手,轻轻抚在我的脑瓜,“乖囡啊,这器械叫筷子,古往今来整好七寸六分,这七寸,这六分,一点儿都差不得,这即是人的七情六欲呢。”
那一年,外婆跟我说,她娶亲的时刻,筷子即是两人的信物。由于筷子是成双成对的,两根筷子在一起,就是白头到老,永不分离。那时刻的人们在闹新房的时刻,会把筷子从窗户扔出去,并吆喝起来:“筷子筷子,快生贵子唷!”外婆说,一家人也是一样的,跟这成双的筷子一样,要永远在一起,合家欢喜。她甚至还刻意嘱咐过我,对于筷子,不能说一只,得说一双,否则就不吉祥。
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刻,人们总是聚在一起,围坐在一桌上,吃一些小菜,喝上一点小酒。大人们在一起欢快地言笑。而还未知世的孩子们,也拢在一团,坐在宽板凳上,翘着小脚儿,咿呀咿地摇。端起白瓷碗,拿起筷子敲得起劲,发出响亮的“叮叮当”的声音。孩子总是会在玩得起兴的时刻,引来大人们,只得撅着个脸,嘟囔着小嘴儿,久久不愿罢休。大人们就会玩笑儿说:“总是敲碗的孩子,会酿成街边敲着碗乞讨的小托钵人。”然后孩子们才被唬得停了下来,乖乖的端坐在那里,好一副严重样儿。
外婆也会这样教我,我虽照着去做,可我才不信这些个乱来小孩的话。固然,除了这些个,另有许多许多,像什么:夹起食物以后不得再放入盘内,不能用筷子对指着人,不能把筷子插在饭中央,听说这样是祭祀已故的人们用的... ...
外婆的话,陪了我一整个童年,伴随着世世代代撒播下来的习俗,这些个最传统的文化,通过一代又一代的人们传承着,一直延续到这里。
可是放在这忙碌着的,不停发展壮大着的都会中,又有什么人会去在乎这小小的一双棍儿呢?有谁会在吃这三餐时,去关注它呢?人们照样任着他,仍然生在世,是的,这并不影响我们。在就餐完毕后人人也只是散了伙儿,该干什么,仍然干什么。有谁会破费这时间在这上面呢?
我说不清楚这个都会的文明到底是在怎样地转变着,可我总以为少了些什么。
正犹如那谈谈岁月中被掩饰的年味一样,那些陈旧着的,被人们遗忘着的,正在离我们远去。到底是人们甩掉了这古老的文化习俗,照样它们甩掉我们呢?
我无从知晓……
诗意古今
公众号:pcren_cn(长按复制)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