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发表过大量临床方面的论文,对精神分析学研究中的细节问题进行了探讨,他还公布过五份长篇病历,提供了很多有关他研究方法方面的情况。此外,他还写过一系列专门论述精神分析技巧的文章。但是从他的《梦的解释》中可以看出,弗洛伊德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他的发现具有广泛的意义,他知道这些发现一定会远远超出精神神经症的狭小范围,涉及人类方面的各种问题。在这个比较容易接近的领域中获得的知识,可以用到“正常”生活中一些很难解释的问题上。因此他在一九一二年创办了一份《意象》杂志,用来讨论他的研究在非医学方面的应用情况。《意象》杂志是对早期创办的《精神分析学年鉴》(一九0九年)和《精神分析学导报》(一九一〇年)的补充,《导报》不久便为《精神分析学杂志》所取代(一九一三年)。
伟大的创造性作家对人类心理的透彻观察,早就使弗洛伊德赞叹不巳他在一九〇七年写的《耶森的<格拉狄瓦>中的妄想与梦》,对德国作家耶森的小说《格拉狄瓦》作了精彩的研究。在这位富有想象力的作家的作品中,弗洛伊看到一些心理机制和他在探讨梦与神经症时所阐述的机制完全相同。三年以后,弗洛伊德又出版了一本雄心勃勃的研究专著:《列奥纳多?达?芬奇和他对童年时代的一次回忆》。他在书中将列奥纳多在艺术追求与科学追求方面的矛盾追溯到他的幼年时代。在弗洛伊德的启发下,他的一些学生,特别是奥托?兰克便把弗洛伊德的方法用来解释神话和民歌传说,这样越来越清楚地显示出人类想象的各种表现有很多地方是相同的。卡尔?亚伯拉罕甚至用这种方法阐述了三千年前第一位一神论者埃及法老阿朗那顿发动宗教革命的动机。
一九一三年弗洛伊德的《图腾与禁忌》出版发行,这本书的重要性仅次于《梦的解释》。通过对乱伦恐惧、情感矛盾等许多特征的研究,弗洛伊德发现这些都是儿童和野蛮人的原始心理所共同具有的特征。他强调了原始人弑亲行为的重大意义,并认为文明、道德和宗教就起源于对弑亲行为的追悔和其他反应。
第一次世界大战,由于食物减少到最低限度,缺乏暖气以及其他的麻烦,给弗洛伊德和他朋友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困苦。而战后奥地利货币的崩洗不仅使弗洛伊德的积蓄丧失殆尽,而且迫使他奋力抗争以避免破产。大战期间,弗洛伊德出版了唯一一本关于时事的著作《对战争与死亡时期的思考》(一九一五年)。他指出实际上幻灭感并不一定是战争引起的,幻灭感的产生与过去人们过高地估计人类的道德进步有关;这一事实只是由此发生了可怕的战争才被揭示了出来。十八年后,弗洛伊德应国际联盟之邀,就“为何会有战争’的问题,与爱因斯坦作了通信讨论。弗洛伊德一方面对未来仍抱有希望,另一方面也指明了在消灭战争的道路上还存在的各种障碍。
鼎盛时期
就在战争的第一年,弗洛伊德可能以为他的工作将要结束了,于是他就心理的本质问题,发表了一系列重要文章。这些文章成为他一生主要工作的最高峰。
一九一九年弗洛伊德创办了一家国际性的出版公司,专门出版发行精神分析学方面的杂志和书籍。到一九三八年纳粹查封前,该公司已经出版了五种杂志、一百五十种书籍。
就在同一年弗洛伊德在一本名为《超越唯乐原则》的书,对人的心理提出了一种新的革命性理论,这一理论的提出,使得他的信从者们大吃一惊。弗洛伊德本来认为,心理中的主要原则是唯乐—痛苦原则,以及由此产生的唯实原则。但在这本书中,他提出了一种更加基本的原则,即他所称的重复—强迫原则(repetition-compulsion),它具有恢复早期状态的倾向。如果从逻辑上推到极端的话,这意味着那里存留一种使生命变为无生命物体的倾向,弗洛伊德称之为“死本能”。这与其说是临床的结论不如说是一种哲学的推论,只有极少数几个信从者觉得能够接受这一观点。这也表明弗洛伊德有关本能的理论有了变化。他曾几次试图把各种本能分为两组对立的类型,他就用这种方法把本能归入生本能和死本能两个基本的范畴。他认为死本能外向化时,就会引起攻击性冲动,给人类带来极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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