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铮然一声大震,秦紫玲娇躯一晃,长剑差一点脱手而出!
惊心之下,细一注视,自己手中长剑,竟为对方肥大的袍袖纠缠了一个紧!
只见他露出血红的嘴唇,怪笑了一声,道:“我给你数到十的时间,如你能把剑拔出,贫道自认服输,否则……哼!”
秦紫玲冷笑了一声,一提丹田之气,二次一振右臂,想把这口长剑抽出!
可是黑面童吴老丘袖管之上,竟似有万斤的巨力附于其上一般,紫玲猛力一抽,竟丝毫不动!
她不由玉面一红,当下运足了平生之力,一次数次,那口剑,看来就象镶在巨岩石缝中一般,非但不能抽出,竟连左右动一下也是不能!
心中正自惊愧不已,忽听那吴老丘一声狂笑道:“我看你是自取其辱!”
言罢袖管一松,紫玲怎可错过机会,长剑一挑,如同长虹似的射起了一道寒光,直向黑面童面上劈去!
黑面童吴老丘哼道:“你是找死!”
只见他右手大袖一挥,右手五指一合一放,像是迎空一抓!
秦紫玲如同当空响了一声焦雷一般,只觉得五官为一种极大的内力一道一袭,顿时头昏目眩,“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等到她悠悠醒转的时候,时间已在午夜时分。
塞外飞鸿动弹了一下身子,在感觉里,她整个的身子,都快要僵硬了。
她翻了一个身,觉得自己是睡在一块冰冷的大石头之上,无怪四肢如此的生硬。
室内似乎还有朦朦胧胧的灯光,光线很暗。
她想坐起来,可是四肢伸动之间,却感觉出一些特别之处,原来在左足足踝和右腕两个地方,系有一根非常结实的绳索。
因此,她只能平睡着,或是作极有限的移动,要想翻身坐立,却是极难。
秦紫玲不由心中更是吃惊,目光开始在室内转了一转,一切就都明白了。
这是一间阁楼上的敞室,四外轩窗四启,甚至于连夜幕上的群星,也能看得很清晰。
她自己是睡在一张红木石心的大床上,手脚各为一根皮索紧紧捆在床角之上。
靠左面墙角处,设有一个大蒲团,黑面童吴老丘,正双膝相交地坐在其上打坐。
在他身边有一只古灯盏,爆着豆大的一个火焰,黄澄澄的光芒,映在这道人那张红脸之上,更觉得面如重枣,丑不堪言!
紫玲仅不过略一翻侧,却已惊动了他。
只见他双目一开,微微点头笑道:“秦姑娘你醒了?很好!贫道也算着差不多该到醒的时候了!”
紫玲冷笑道:“吴老丘,我还当你是个前辈人物,却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一个小人,你把我捆在这里,想干什么?”
黑面童阴沉沉的一笑道:“任你怎么说,想要我放开你,却是万万不能。姑娘,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说罢冷笑了一声,伸出两个没有长指甲的手指,把爆烧过头的灯焰捻灭了些,遂又合上双目。
紫玲气得哼了一声,又用力挣了一下,只觉得手足上的绳索,都快要系进肉里去了,一时痛得“哎”了一声。
吴老丘睁开眸子,冷笑道:“这是贫道用数百年蟒筋所制的索子,你若不怕肌肤受痛,请随便用力就是!”
紫玲大声道:“你到底打算把我怎样?”
吴老丘冷哼道:“秦姑娘,你还是稍安毋躁的好,只要江海枫一来,我定放你!”
紫玲愤道:“江海枫与我丝毫无关,他凭什么会来?”
黑面童桀桀笑道:“那可说不定,有人生来就爱管闲事,如果贫道猜得不错,这小贼也快来了!”
紫玲冷笑道:“你以为这么做江海枫会来救我?你真是大错特错了!”
吴老庄有些不悦的道:“贫道一生,从未打过没把握的仗,姑娘,你放心歇歇吧,也许一会儿,就能和你的情人见面。”
塞外飞鸿被他这几句话说得真想哭!
她昔日在天山南北,是何等的声威,却未曾想到今夜竟会如此为人任意侮辱!
最可恨的是,眼见着敌人就在眼前,却是无计可施,自己平素守身如玉,此刻却睡在道人身前,深更半夜的和对方独守孤灯。这种情形,如若传扬了出去,那可真是丢人透顶!
想到这里,真恨不能一头撞死了好,偏偏两根怪绳子,一上一下地捆着,就连上下移动,也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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