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美丽的辞藻,秀丽的字迹,竟会是出自一个丑陋的人的手笔,也着实令人不敢相信!
他长长叹了一声,把它重新折好,置于桌上,方才本有出游之心,此刻已被打消得一个干净。
要是答应了项瑛的约会,那么这个时候,也该是时候了。
江海枫考虑了一刻,本想如约前往,当面开导她一番;可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何苦还去惹这个麻烦?
想到这里,他就不动了。
这件事他埋在心里,也没有告诉隔墙的娄云鹏,因为娄云鹏是存不住话的。
做完了坐功,差不多天已到了“寅”时,已快要亮了。
江海枫熄灭了灯,上床略为闭目,其实功夫到了他如今这个境界之后,睡不睡觉,已是无所谓,只能算是合目养神而已。
就在他似睡不睡之间,他耳中清晰听到屋顶瓦面之上,有一阵极为轻微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微风摇着柳树的声音之下,极不容易听得真切,也除非有像海枫这等高超造诣,才能有所察觉。
他猛然坐了起来,可是他又倒了下去,佯作出一副泰然之态。
他知道,有夜行人来了。
运用灵敏的听觉,及所谓“天视听”的能力,他虽然身在室内,可是那夜行人的一举一动,他也能了如指掌。
他感觉到那人就在自己这间瓦面之上,转来转去,约有个半盏茶的时间,声音才停止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条白色细小的绳子,自空中垂了下来。
海枫心中一惊,忖道:“莫非竟是一个贼人,来此窃物不成?”
想到此,不禁倒失笑了,因为他一直以为,来人必是一个厉害的对手,此刻看来,对方不过是一个鼠盗狗偷之流罢了!
现在,一个身着黑色衣裳的人,自绳上缘了下来,动作极为轻快,不带一些声音。
海枫这时越发装作成熟睡的模样,只是暗中却很仔细地偷偷看着此人。
这人下地之后,身形向下一蹲,正好和床头横栏平齐,略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又站了起来。
江海枫不由心中一动,这时他才看清了,来人青绢系头,腰肢婀娜,敢情是一个女的。
江海枫不禁感到棘手了,因为他一生最不愿和女孩子打交道,尤其是交手!他觉得无论是胜或者败,都是相当尴尬的事情。
这人头扎青绢,身着夜行衣,面上尚遮有一幅面纱,仅仅露出双瞳。
只由这一双眸子看来,海枫实在是看不出这人是谁!
现在他决心按兵不动,要等着看一看,这个女贼究欲何为?
只由她外形上看,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她远远地立在床前注视了海枫一会儿,遂蹑足而前,伸手在桌上略为翻动了一下。
海枫见她在桌上翻了半天,并无所获,身形一纵,竟自来到床边,一双眸子,东转西转,忽然注定在他枕边的那一口宝剑之上,就不动了。
江海枫心中一动,仍佯作不知。
这女贼,足尖微点地面,身形向前一探,伸手就把海枫那口“凝霜剑”取到手中。
她娇躯一晃,已飘至一边,玉手微微一抬,已把宝剑抽出了半尺左右,即又合上了。
现在,她已断定了这口宝剑的价值。
却见她匆匆把它系好在背后,又从身上取出了一串明珠,慢慢又走到床前,把它轻轻放在枕边。
一切就绪之后,只见她身形一摇,已自到了壁边,正要攀绳而上,忽然用手向后摸了摸,顿时怔住了。
她纤腰一扭,纵过一边,一打量床上的江海枫,见他仍是原样未动。
可是再一看,自己方才背好在背上的那口剑,却已搁在一边书桌之上!
这夜行少女不由吓了一跳,一双明亮的眸子,连连地眨动着,像是内心十分不解!
最后她仍以为是自己方才粗心大意,宝剑并没有系好,就蹑足而前,重新又把那口宝剑系好!
她所以由屋顶系绳而下,是因为知道海枫的厉害,生恐落地之时,带出了声响,而惊动了他。四边的窗虽都敞开着,可是窗外都有横竖的铁栅,所以她才不得已,而出此下策。
就在她第二次攀绳欲上的刹那,她忽然感觉得一阵微风,自背后袭来,下意识地用手向背后一摸,敢情那口明明系好的宝剑,又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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