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钗连气带恨,只觉得头晕目眩,当时勉强地冷笑了一声道:“不要脸的老鬼,你下手吧,我作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老婆子半边脸肿起了老高,下嘴唇就像是吹起一个泡似地翻了出来,别提有多难看了。她听了车钗的话,一张脸几乎变了猪肝一样的颜色。当时嘿嘿地阴笑了一声,道:
“好吧!你就变鬼去吧!”说着大脚向前一迈,掌中剑猛然一抖,直向车钗前心扎去!
突然,一个冷峻得令人发抖的声音喝道:“住手!”
紧接着一股风力,自窗外袭来!
那婆子偌大的身子,为这股风力一撞,口中“哇呀”一声大叫,“噗通”一下,撞在了墙角上,手上的剑也“当啷”一声丢在了一边。奶婆子一声大叫,顿时昏了过去。
铁麒麟车卫一惊,猛然偏过头一看,不由也是一惊!
原来不知何时,这房子一边的那扇窗子,竟被人打开了。
就在窗前,立着一个身躯伟岸、皮色微黑的少年!
这年轻人,头上戴着一顶海岛上渔民喜戴的那种草帽。他前额宽阔,目光炯炯,一双如剑的眉毛,长长地扫出去,英俊之中,透出一股倔强之态!
他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奇特的:上身是一张黑色豹皮制成的短袖背心,下身也是同色的半长不短的一条裤子。在他背后,还系有一领黑绸的披风,两肋各佩戴着一只镖囊!
这年轻人,真有一种说不出的豪迈劲儿,令人一眼看去,就不敢轻视!
车卫不由浓眉皱了皱!这人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他来得太过突然,令车卫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他怒叱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怎可随意闯入此楼!”
来人冷冷一笑,露出白而闪亮的牙齿,道:“车大教主,你真是好健忘啊!”
车卫转过身来,厉声道:“你是谁?快快报上名来!”
来人鼻中哼了一声,微微笑道:“先不要问我名字,老实说,我不是来找贵派麻烦的,我只是来打听一件事……”说着目光在一边的车钗身上一转,哂笑道:“看见这姑娘好可怜,我不忍不管!”
他轻轻地一笑,又道:“你是她什么人?听她口气,好像你是她哥哥,天下哪里有哥哥杀妹妹的道理?”
在他说话之时,铁麒麟脑中,一直在迅速地思索着。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个怪异的人,自己在哪里见过!
闻言后,他冷笑道:“小子!你管得也太宽了,居然管起我红衣狮门中的事情来了!”
来人目光一瞪,道:“你嘴上放干净一点!”
他说着目光扫了车钗一下,冷冷地道:“车卫!你身为一教之长,自己无能拿住边瘦桐,却有脸怪罪一个姑娘,岂不可耻?”
车卫面色一红,哼道:“这是我家门之事,你管不着!”
黑衣人狂笑道:“我还不知道,天下有我萧苇所不能管的事!”
铁麒麟车卫闻听,不由陡然呆了一下。他面色骤变,恨声道:“你就是萧苇?”
说着他近前了一步,反唇相讥道:“萧苇,那一夜若非你拦江劫舟,劫走那姓边的小子,我又何至于落此地步!”他恨得声音发抖地道:“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你不怪罪自己,却还有脸来问我?好不知耻……”
才说到此,就听萧苇一声怒吼道:“混蛋!”只见他右手一举,“哧”的一声,劈来了一股掌风。
车卫是知道此人厉害的,见他如此,连忙施出功力,迎着他的掌势,也猛地劈出一掌。
两股掌风,在空中“波”的一声,交接在一块。
胜负之分,立刻呈现。晴空一羽萧苇,不过是轻轻地一动;可是铁麒麟却跄踉地退后了好几步,“砰”一声,碰在了墙上。
他面色不由一阵大红。当时厉声道:“萧苇,你屡次三番欺人,莫非本座当真怕你不成?”说着一弯腰,把地上一口剑拾了起来。
萧苇见状,面色一沉道:“车卫,我劝你还是安静些好!”
车卫此刻在愤怒头上,怎会听进此言?
他狂笑了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身子猛地向前一窜,掌中剑迎面就削!
萧苇一声冷笑,只见他双臂向空一举,整个的身子,迎着车卫的剑尖,只是那么翩然一转,车卫这一剑,已经落了空招。
铁麒麟先前在边瘦桐身上受了一肚子闷气,又被车钗之事气得死去活来,想不到平空又出一个萧苇,他的怒火,不禁全都发在了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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