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大概还有十两银子,虽然数目不多,也够你们生活两个月的,你们留下用吧!”
农夫还不大好意思,那个老女人却在一边道:“收下吧,人家是好心,我们把钱找回来再还给他也是一样!”
农夫这才干恩万谢的收了下来,江海枫别过他们,沿路绕出去,他倒不急于去找秦桐,因为他知道秦桐必定是早就逃远了,这时候想要去找他可不容易,还是先回去再说!
返回“石矶寺”,娄云鹏站在门前,一见他回来,就冷笑道:“别进来了,咱们被赶出来了,你快去提东西吧!”海枫怔了一下道:“怎么回事?”
铁掌黑鹰哼了一声道:“还会有什么事?还不就是昨天晚上闹了一下给闹坏了吗?
老方丈硬说是咱们行为不检,才致招来了外敌,你说气不气人?”
江海枫笑道:“这也不能怪他,既然如此,我们就下山吧!”
说着就进入房内,把东西略为收拾了一下,娄云鹏招来了两个小和尚,叫他们帮着提东西。
江海枫仍然去向老方丈道谢,可是老方丈却是垂帘不理,海枫只得退出,同娄云鹏一起下了北高峰。
这附近寺院如林,要依着娄云鹏,还想另找一家庙住进去,江海枫却反对道:“算了,咱们住一家客栈吧!”
海枫身上虽没了钱,可是娄云鹏却多得是,两个人就在西湖附近一家叫做“藕香居”
的客栈里住了下来。这“藕香居”倒是真正的名符其实,三面临水,值此盛夏,荷花遍开,清风由湖上吹过,在清晨或是傍晚,都能闻到一阵阵沁人的清香!
二人仍是分住两间房,因为海枫喜静。
这一夜,也就是搬进来的第三夜。
天上星皎云静,水面上书舫如梭,这些船上有骚人墨客,也有两湖的官妓,阵阵丝竹声,由水面上飘过来,加上船娘们清脆的嗓音,听来只觉得悦耳已极!
江海枫站在窗前,凭栏下望了一刻,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中原之行,实在是太不划算。师父死了,秦桐又是如此的刁狠阴损,今后还不知该如何对付他。
至于燕九公等人,是否就会真的听了乔冒的话,和自己两罢干戈,这还不得而知。
想到了这些,他益发地感到烦躁。
时已午夜,可是湖上人声未静,海枫正想到附近去走走,却闻得门外茶房叩门道:
“相公还没有睡么?”
江海枫开了门,就见一个茶房手上持着一封素笺,一面弯腰道:“这是一个客人送来的,说是要交给相公过目。”
海枫接过一看,天青色的素色信封上,写着这样几个字:“面呈江海枫君。”
下款是一颗朱砂小印,茶房递上了信,就退身而去,海枫心内一惊,暗忖道:“怪呀!这是谁?怎会知我住在此地?”
细看那字迹颇为清秀,分明出自女子手笔,他也不及辨看那印记中是什么字,匆匆拆开了信。就灯下一看,只见薄如鲜绢的宣纸上,一笔秀丽字迹,宛如龙飞凤舞,撇捺生姿,写的是:
“海枫君雅鉴:
小别数日,魂梦为劳,遐想清尘,备深景慕,妹菲材陋形,顾影自惭,敢谓能识英雄,遽而妄企攀附?只以沙岸一唔,彼此诸多投契,而君神技更令拜倒,好鸟坐树,时聆求友之声,落花当门,徒醉伤春之酒,妹尚未字,君尚未婚,其有意乎,固所愿也。
钗荆裙布,有鸿妻偕隐之衣裳,雨晦风潇,写鸡鸣交警之诗句,人间缘合,难得易失,敬陈片楮,即希见信,于丑时至湖心亭一晤,妹引颈候之!专此即祈时安
妹
瑛上
X月X日”
江海枫不禁俊脸通红,放下了手上的信,直如当头挨了一个霹雳,半天做声不得。
心里这时已全然明白了,这署名为“瑛”的人,必是丑女项瑛无疑!
他真想不到一个女人,竟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敢主动写出这封“求婚”的信来,这实在是令人想不到的事。
信中“彼此诸多投契”一句,更令他有啼笑皆非之感,自己只为彼此并无深仇,而一时手下留情,却想不到竟会被对方误会对她有情!
这几日以来,别人所提关于丑女项瑛的警告,他也着实听得太多了,可是他一直并未十分在意。
现在事情临到了头上,他才真的感觉到了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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