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未已,只见竹篱微颤,陡地拔起来一条人影,直向院中飘落下来。
简昆仑心头一惊,反手把朱蕾拉向身后,容到他看清来人之后,才自放心的啊了一声:“三哥——是你?”
来人却是方天星。
先时不久,三人还在一起说话,却不知转瞬之间,竟自离家出外,这一霎施展轻功越墙而入,尤其显示着事非寻常。
双方见面,方天星微微一笑,信步而前。
“有什么事?”
“不要紧。”一面说,他来近窗前,看向朱蕾道,“姑娘是哪一天来的?”
“噢,”朱蕾略微盘算了一下,“有三天了。”方天星点了一下头:“我还没有跟秦老大他们两个见着,前几天发生的事丝毫不知,姑娘可知一二?”
朱蕾想了一下:“莫非那些人……又来了?”
“还不清楚……”方天星眉毛微微皱了一下,“有几个行踪不明的人,在江边走动,而且有一艘来路不明的船!”说时,身势微长,已越窗而入。
朱蕾本能地要关上窗户。
“敞着它,这样方便!”
三个人陆续落座。
透过敞开的窗扇,大可一览无遗。或许这便是方天星不与关闭的原因。
“怎么回事?”简昆仑沉着地道,“有人盯上了我们?”
“看来不错!”方天星说,“大概吧!”
“是哪一道上的?”
“不像是官面儿上的!”
“难道是……万花飘香一面的?”
“目前还说不准!”方天星淡淡一笑,“他们掩饰得很好,有人拿着地图,四下乱转,样子很像是划木的排主,可是船太讲究,有点不像。”
简昆仑问:“有多少人?”
“不少!进进出出,总有七八个之多。”
一时,简昆仑、方天星都垂首不语,盘算着心思。
方天星的眼睛看向朱蕾:“姑娘请说一下过去几天的遭遇,难道有人缀上了你们?”
朱蕾摇摇头,一片茫然。
她于是把前此被金羽燕云青劫持以及遇救经过说了个大概,却也没有忘记了后来李七郎、二先生的一番纠缠。三番经过叙述完毕,方天星神色就不似先前那般轻松了。
倒是简昆仑甚具信心的样子。
方天星费解的眼神,看向简昆仑道:“看样子飘香楼一门精锐尽出,燕云青、李七郎俱是武功精湛的大敌……却是那个二先生又是何许人也?”
朱蕾噢了一声,立时插口道:“我还差一点忘了,这个人还提到你的名字,说你是他的小兄弟……这又是怎么回事?”
简昆仑呆了一呆,点头道:“这么一说,真的是他了,二先生……他怎么会出来了?”
“谁是二先生?”对于方天星来说,二先生这个人是完全陌生的,根本就没听说过。
简昆仑道:“我以前也不知道有这个人,如果我猜测不错,他应该是飘香楼主人柳蝶衣的弟弟,是一个神智失常,常会发作的人。”
方天星微微一笑,确是十分好奇。
“怪不得呢!”朱蕾回忆前情,恍然大悟道,“我只当他是个疯子呢,当时要不是他,那个叫李七郎的人已经完了,是他救了他……”
简昆仑慨叹一声道:“这个人清醒的时候,通情达理,人很正派,病势一经发作,可就无可理喻,一向幽禁在飘香楼,从不思外逃,为什么这一次却改了主意,真令人不解……”
朱蕾笑说:“他在找你呀。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简昆仑轻轻一叹:“当日我囚禁在飘香楼,与他比邻而居,承他爱护,更传授了我一套奇妙身法,若不是他的好心援手,我实难这么轻松地逃出,说来他对我应是恩高义重。”
方天星哼了一声:“话虽如此,毕竟他与柳蝶衣是兄弟,还是他们那一边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现身救李七郎了。”
简昆仑摇了一下头,颇是感伤地道:“对于这个人,三哥你还不了解,据我所知,柳蝶衣虽与他谊在兄弟手足,谈到他们之间的情谊可谓一如冰炭,这个人更有一番血性,除了病势发作时的胡言乱语,不可理喻之外,在他清醒时刻,称得上是热血至情之人!”
方天星、朱蕾都不禁被激起极度的好奇。
“对此人,我们却要心存结纳……”简昆仑说,“他的一身武功,着实高妙,若能存心相助,更是个难得的好帮手,足可抵挡飘香楼部分实力……这件事且容与他见面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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