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火光耀眼,发自对方身后,满以为他已为火势所伤,此番对敌,已是稳操胜券,哪知道双笔方自递出,前面人忽地一个疾转。
非仅此也,随着这人的一个疾转,呼然作响声中,一袭燃有火光的长衣,已自抡出。
这一反手抡衣,极见功力。一片火光,发自方天星转动的手势,双方距离既是如此之近,这个人急欲建功,身子欺前过甚,再想后退,已是不及。
虽是一件燃火长衣,由于真力之内注,却是大非等闲。
事发突然,简直不容对方作出任何反应,啊呀一声,已被方天星燃有火光的衣边自咽喉间力扫而过。
血光迸现里,这个人直似秋风里打转的落叶,滴溜溜一阵子打转,扑通摔出了丈许开外,顿时命丧黄泉。
后来的那个人,手持一双雪花长刀,一脸黄须,正是先时与方天星一度交手的那个黄衣矮子——地卷狂风宋天罡。
双方乍一见面,各有表情不同。
心里怕的就是他,偏偏就碰上了他,宋天罡一惊之下,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此刻,再想脱身,哪里还来得及?
一惊之余,宋天罡怪啸了一声,双刀突然抡出,施出了他生平仗以成名的绝技地卷狂风。雪花刀舞出了两圈旋光,车轮似的,直向方天星全身上下猛力劈斩过来。
也许是双方功力相差过于悬殊。
此番相见,分外眼红。方天星再不会心存姑息,手下功力更见精湛。
长衣飞抡,形若狂涛。
乍然相交,当啷啷一声大响,随着方天星飞卷的长衣,宋天罡手上双刀已自脱手而出,坠落竹林就地。
宋天罡打了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地上,由于持刀过紧,双手虎口尽裂,满手都是鲜血。
宋天罡吓了个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恋战?怪叫一声,拧身就退。
却是,事有蹊跷。
他这里身子方自纵出,人影猝闪,简昆仑飞燕掠枝般已自迎面飞身而至,身势之快,有如疾风一阵。
宋天罡眼前一花,根本还来不及看清是谁,已被对方探出的一只右手劈中下腹。
这一掌力道万钧,宋天罡只觉着身上一麻,整个身子风筝也似的倒飞而起,足足飞出了七八尺之远,喀嚓撞上一棵巨竹,便自倒地不起。
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举手之间剪除了对方两名手下,一经照面,随即分开。
宛若分飞劳燕交错的当儿,已自隐身竹林。
火光熊熊,大火方兴未艾。
面对着一天火光,其时火势正炽,涛涛火焰早已把整个房舍全数吞噬,怪在除了前见之人外,再不见任何人为火势逼出。
海客刘青目睹之下,不禁大是狐疑。总不成公主朱蕾,连同房中众人俱都葬身火海?
这可不是他原来的旨意,更何况出发之前,时美娇一再交代,九公主朱蕾务要活捉,难道真的来不及逃出,被烧死了?这个念头使得他一时心里忐忑,大为不安。
人影乍闪,玉弹金弓马福全忽然来到近前。
“不好,别是九公主烧死在里面了,怎么这半天没见个人影?”
刘青哼了一声:“难道跑了?”
“不可能!”马福全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往哪里跑?我进去瞧瞧去!”
话声一顿,他已腾身纵起,落向竹篱之内。
火势毕毕剥剥,浓烟滚滚,离着丈许以外,都热得受不了。
虽说是穿有防火衣靠,只不过较一般常衣不易燃烧而已,真要置身火焰,一样照烧不误。如此火势不要说人不能入,便是一只蝙蝠、飞鸟,也不能擅行飞越。
马福全围着火场四周走了一圈,终不能得隙而入,打量着这般火势,宅中人如不及逃出,万无活理,定当葬身祝融无异。
一片火舌燎过来,差一点卷着了他的衣裳,吓得他忙自退后几步,只得腾身掠出。
却不知,身势方出,一缕尖风,直袭后背腰胯之间。
眼前情形,最是混乱。小小暗器声,如何听得清楚?
马福全身势正转,但觉着胯间一阵奇痛,大吃一惊,啊了一声,右手探处,起出了所中暗器——亮银钉。
一股热血,直由伤处涌出,差一点痛得他倒了下来。
却于这一霎,一条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身法,猛地自他身后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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