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
石广田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道”字,总有些玄妙。因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的“道”,不过是如何过好自己的生活而已。我就属于这一种。
至于理想与抱负,让一个快“知天命”的人如何诉说呢?生命已过大半,还想像年轻时一样充满激情与叛逆,怕是身体和自己拥有的条件都不允许——回头瞅瞅,生命悬在半空里,不免灰心——没有什么可以支撑理想与抱负。
道不同的人在一起,难免会起争执,叫“抬杠”也可以。为什么说叫“抬杠”也可以呢?因为争执得再激烈,实际上啥作用也没有,谁也说服不了谁,“杠”没抬折,人倒是先急了眼,攻了心。陆游说,“死去元知万事空”,要是因为抬杠抬死了人,实在不值当。
所以说,道不同的人还是不在一起的好。虽然“真理不辨不明”,可对于“升斗小民”,议论些“国家大事”“国际大事”,就算一方战胜另一方,那也是没啥意思——你说不说,事实都在那里摆着,不会因为你的想法而改变。有些俗话就很好,“皇帝不急太监急”“枪头不动累折枪杆”……不如“省口气暖暖肚子”。
说“道”字玄妙,不是玄妙在它在人们的脑子里,而是玄妙在它在人们的屁股上——“屁股决定脑袋”是也。古时候有个晋惠帝说,“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成了千古笑话,这是最好的例证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身处这个立场上,只能代表这个立场说话,最终演变成“向理不向人”,很高大上了。
其实,这个“理”很多时候并不是大众的真理,只是个人的“三观”。“三观”也算是“道”吧,于是乎有人就拿这个去压人,也是很高大上了——林子大了啥鸟都有,百灵要是嫌乌鸦唱得难听,它能教会乌鸦跟自己唱得一样吗?可是对于乌鸦来说,百灵唱得并不一定好听。人要是有偏见,也像鸟儿一样自然而然,真不好改变呢。
说到百灵,比它更牛的鸟还是有的,比如八哥,比如鹦鹉。它们会学着其他鸟儿叫唤,甚至学人说话。这是人的立场,不是鸟的立场,鸟学人说话与学其他鸟叫唤,应该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如果鸟能听懂人话,大概是神鸟吧。
人有自己的“道”,人也不是鸟,但很多人跟鸟没啥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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