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我对着他意味深长地笑,我又不是青葱少女,每常吃饭喝酒场合听过的荤话多了,哪还会脸红心跳。除非他肢体语言跟上,我才会招架吃力。钟慎之见此忙道:“你不反对的话男主外女主内,我做店小二。”
我一笑,道:“有你这么个黑脸店小二坐镇,除非是范建人这样的惫懒人,否则谁敢上门?”我见他把话饶到真事上,就下手扭开。钟慎之是个一帆风顺的人,我若也顺着他,不止长了他的气焰,以后继续交往就得被动,而且谁知道我会否因为顺他而沦落到申雪儿那种无足轻重的地步。虽然我已决定接受他,但并不表示我就没一点自己的想法。想来他如果喜欢千依百顺女人的话,也不会冒险找上明摆着有历史的我。我对他患得患失,才更加用心经营。
我们的你来我往听在旁边的人耳里不过是噪音,无非是男女之间的打情骂俏,不过我们可都是全力以赴,认真对待的。所以唇枪舌剑之间,时间过得飞快,北京的土地就在脚底掠过。
钟慎之有人来接,他说是他父亲的司机。在天子脚下做个官是不稀罕的,一抓都是处长,不过有辆车才是实惠,而有专门司机伺候的,看来应该不算是小官或退下来的官。钟慎之很周到地把我安置到他早前帮我预定的酒店,看着我登记完毕,还想送我上去,我婉拒了。也得体谅人家老人是怎样倚门数着分秒等那么宝贝的一个儿子回家。
住下之后,而且想到钟慎之今天承欢于父母膝下,未必会有时间出来陪我,况且我们也已经约定明天一起逛街,而不是今天,所以我将一人吃饭打发时间。虽然也不是不习惯单身独处,但今天似乎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很想找点事做。在房间里徘徊再三,最后还是出门找了家网吧,在乌烟瘴气的空气下进入那个行业论坛。
一进去便见我昨天的贴子被高高置顶了,对了,这才是我费心写的贴子该享受的待遇。我打开来看回复,果然第一个就是我的老朋友版主,原来他还坚持在这儿。因为他给我背书,所以后面才会跟贴如云。我看着后面的跟贴已经明显露出一种倾向:进口贸易得观望了,手头存货得清仓了,即使要做生意也得短平快,决不能压货品烂在手上。俄罗斯那边能分析得出来,中国人民自然也不差,只要资料齐全,众人拾柴,得出正确的结论是自然的。我不过是提供信息而已。感谢钟慎之的利眼。
好,这就是我要的效果了,相信这种倾向会得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入董千里的耳朵里。到时候他拿着开出的不可撤消信用证不知做何感想。我想他第一时间会来找我,我给他灌输的情况是,我也同时做着一票呢。危难时间,有个一同落魄的人说话不失为平衡心理的好办法。
我回答掉几个对我提出的问题后下线出来,开心地找到地铁站,兜兜转转从王府井钻出,找到东方新天地一头扎进去。购物,购物,永远是我最大的快乐。
钟慎之依言周一陪我逛街,不过我没为难他,带他去了新华书店。进去我一头扎进农业类的那几排书架,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消遣。整混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出来。下午去圆明院。北京的景点也就这儿静一点,人少一点。我们一直象年轻人一样地拉着手,不是没见人家侧目的,但是谁管,我又不认识。只有吃饭时候才放开。
周一依然是我自己逛,我还能做什么?跑到北海什么的地方专找小街小弄地钻。首都人民终究是要大气一点,也见多我们这种探头探脑的猎奇人,一路一只白眼都未见。晚饭前回到酒店,鞋子一脱只会躺床上发懒。但是电话却在包里尖叫,我磨蹭再三才翻出来一看,是黑机,新机老卡的那只,专门对付董千里使用。难道董千里这么快听到风声了?打开却见是个陌生号码,可能是以前叫我李姐的那些还有点良心记得我的人吧。我接起“喂”了一声。
不想那边道:“我是申雪儿啊,我刚到北京,今天就住钟家了。听说你也在北京。”
我想,你是听谁说的,如果是听钟慎之说的,那你就不该用这号码呼我,这号码定是从董千里那里问来的,那就说明她也只是道听途说,只知道钟慎之带了个朋友来京,未必对上我的号。她不过是敲山震虎,想确定是不是我。我故意当不知:“北京这季节最好啊,有得吃,气候又温暖。”
申雪儿又道:“是啊。我本来不来的,但是今天晚上钟慎之总公司要搞个聚会,我就马马虎虎给他当个女伴啦,谁叫他们都知道我呢,不出来就不给钟慎之面子了。”
公众号:pcren_cn(长按复制)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