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_经典散文_.

                                                                      栀子花开
      近日,去菜场买菜。行至菜场门口时,一阵淡淡清香扑鼻而来,随即眼前就看到一篮子的洁白栀子花,篮子旁蹲着一位乡下老人。细看篮中之花,青白之间,乳白色的骨朵挂着露珠,清新可人。我掏出两个硬币,得了十朵。身处闹市,恰逢花开时节,栀子花香气弥漫,氤氲出一股子静谧。
  栀子花洁净、素雅、馨香如兰、洁白如玉。那时,乡间的家前屋后都是一蓬蓬,一簇簇的青枝绿叶,每到傍晚,纯真的我们都会在自家的一蓬蓬里挨个枝子去扒看一下,哪支花骨朵多,哪朵就要开了。因为,一夜之间,青的更青,白的更白。
  “栀子花开,把秧儿插”!栀子花恣意绽放的时候也就是初夏忙碌的插秧时节。“手把青秧插野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稻,退步原来是向前。”下田插秧的队伍,女人们不分老少都会以一汪清水为镜,把一朵朵栀子花温婉地戴在头上,或者将花枝穿过扣眼别在胸前。女人们的话题也多为哪家的花期早,哪家的花朵大,哪家的栀子树要重新移栽了等等。在炎热的土地上干活,他们尽情地闻着那散发着的馨香,沁人心脾,身心凉爽。每到插秧结束时,小队上都会举行“了秧”仪式。放鞭鸣炮,每人发毛巾或者香皂一块,但一堆的栀子花随便拿。一为犒劳插秧手,二来希望秋季农作物有个好收成。我们则在一旁嬉水看热闹,仍记得仪式快要结束的傍晚,夕阳火辣辣地照射在我们脸上,栀子花的香气和着阳光,在时光的捣揉下为我的童年献出最妙的香甜。
  栀子花树成活率高,即便剪下它的一个树枝,只要插在滋润的土壤里就能成活。一般的移栽方法是,用泥土压住一束枝条,过些时日它就扎须生长,那样再移栽成活率更高。栀子花虽然平凡,却很温馨。开在幽谷,开在山野,栽在屋旁。花季到来,我们就把多余的花放在装满水的大碗里或者瓶中养着。不为欣赏,只为给贫瘠的土草房里增添一点生机。有时夜里被蚊虫咬醒,又会在栀子花的香气中熟睡至天明。
  我们一般是不和女同学争论花草的,老一辈的妇人们会说:“歪戴帽子斜戴花,娶个媳妇不当家”。到了夏季,村庄里的女孩便顺利成章地用栀子花取代了蝴蝶结,装点在发丝中,自然的香气由内而外。我家老屋庭院内的那株栀子花树,是母亲在之前的老街移来的,它根深叶茂,花枝呈圆形散开。每到开花季节,花香便从屋前的窗户随风飘进,熏得尚在梦中的我更是醒不来……
  晚饭时,有敲门声,一看是邻居的小欣怡,开学上大班的她,嘴里嚷着:伯伯,花!可爱的小人儿,她手中的方便袋里有十几朵栀子花。问之,跟在后面的她妈说,是欣怡的外婆用篮子拎来的。加之之前的十朵,妻忙开了,床头、客厅、厨房、楼梯间,甚至她骑的电瓶车的反光镜上都绑了两朵。满屋弥香,一股久违的香气渗入鼻腔,透进心田。
  “又是春天,初生绿叶。暖暖阳光,洒在窗前……”刘若英的“栀子花”从电视里缓缓地飘入耳际。今夜,我又将熟睡于栀子花的香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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