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说,第一,可借助费沙人有组织的罢工行动,达到使社会及经济体系瘫痪的目的。第二,可将民间商船全数列于费沙回廊之内,堵住航路,阻止帝国军的进入。“这样好吗?”“杨提督是这样写的,不管进行得怎样都没关系。如果有必要的话,就算拿费沙人民来当同盟的盾牌,挡在帝国军的前面,也比在战场上发生残酷的杀戮好得多。”“……”“一旦在费沙的人民中出现这种勇敢的行为,必然会唤起他们那种独立不羁的精神,进而演变成他们不屈服于任何国家军事力量的实际行动。不过,话虽如此,如果等到帝国军真正进驻费沙时再反抗的话就已经太迟了。”
杨亲笔写道:所以我们有必要事先在费沙国内散播一些流言。流言的内容是-费沙自治领政府和银河帝国的罗严克拉姆公爵私下作了交易,要把费沙的国土和市民及自治权都出卖给帝国。其证据就是,短时间内帝国军将进驻费沙,费沙回廊将提供给帝国军做为进攻同盟的路线。要防止这件事的发生,就必须打倒现在的政府,建立一个严守中立的新政权……。如果这样的流言在费沙境内广为传开的话,帝国军想要顺顺利利进驻费沙就没那么容易了。若他们硬要强行进占,一定会激怒人民,使人民挺身反抗。就算帝国军最后还是进驻成功,对于同盟而言,也能争取到一些缓冲的时间,同时也可能结交到一些反帝国的朋友们。当然,这种挑拨邻国的行为多少会受到别人道义的谴责的……。
比克古摇了摇他那头花白的头发。“杨提督对于未来将会发生的事看得真透彻,可惜没有人支持他。当然,这不是他个人的问题,他本人也是碍于权限,没办法再做更有建设性的事了。”“这是因为制度的关系吧!”
尤里安说的话使人觉得他胆子不小,老提督听了,眉头都皱了起来。“制度吗?……”
他长长叹了口气。“我本身是很讨厌现行的制度的。我们一直夸耀自己是民主共和国的一名军人。自从我在你这个年纪当上二等兵以来,到现在一直……”
比克古这半个世纪以来一直陪伴着民主主义渡过其逐渐变质、衰弱的历程。他觉得理想好像是包着糖衣的毒药,而现实就像癌细胞一样,慢慢地侵蚀其内在。“我始终认为民主共和制限制军人的权限是对的。军人不应该扩充其在战场以外的其它权限。还有,军队应该接受政府和社会的管束,使之国有化、公开化,这样才能有健全的民主政治。”
老提督再一次强调他自己的价值观。“民主主义的制度本身并没有错。问题是实行其制度的人不能偏离制度本身的精神。目前,我们的政府就是已经偏离了原先的精神,走歪了!也不知到何时才能……”
尤里安默默地感受着老提督沉痛的心情。除了这样,他也想不出其它补救的办法。他仍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什么力量,他十分清楚自己目前还不成气候。
尤里安向比克古告别之后,马上又前往“银河帝国正统政府”所在的大楼。他想再次和被迫出任亡命政府军务尚书的梅尔卡兹打声招呼。这栋“正统政府”大楼往年曾是亡命贵族们时常聚会的热闹地方,如今盛况不在。尤里安并不知道梅尔卡兹在何处,却意外地在大门前碰见了梅尔卡兹的副官舒奈德。“那些穿着礼服的衣冠禽兽真是乱七八糟。一个失去国民的政府和失去士兵的军队也想去跟别人争地位、争称号。幕僚人员加起来要是有六、七个就要谢天谢地了。尤里安,你若也加入正统政府的帝国军的话,至少可当个少校。”
尤里安不禁要怀疑,舒奈德讲话这么尖酸刻薄到底是天生的呢?还是在伊谢尔伦要塞将近一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结果?“梅尔卡兹提督想必很忙吧?”
舒奈德絮絮叨叨地说,“正统政府”封梅尔卡兹为帝国元帅。但这却是一个没有半个兵可指挥的元帅,所以当务之急是向同盟政府筹措资金及旧式的军舰,以亡命者为对象募集士兵,编组军队。“要以那种兵力来对抗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公爵这样的政治和军事天才,也不知道该说是志气可嘉,还是因为脑袋是用巧克力做成的关系。我想大概是后者吧,特别是一想到自己也被卷进去时就更伤脑筋了!”
舒奈德知道梅尔卡兹“晋升’为元帅,那自己一定也会升为中校,可是他一点也不高兴。“……唉!现在唯一可以安慰自己能够打赢对方的想法就是,因为罗严克拉姆公爵是个天才,而历史上,天才败给凡人的例子并不少,我们只好等待奇迹的出现了。否则,无论如何胜利是绝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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