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相遇?就因为你无意中点中了我的头像,世间的缘分总是如此奇妙,它是亿万分之一的偶然和必然的结合体。你又如此的单纯,因为感觉我有“侠气”,你认为我值得信任。
还因为你和我谈论了梵高。
我总是相信,一个喜欢梵高的女孩子总是美丽的。
就像你所说的特质——“无与伦比的才华,令人怜惜的善良。”受此渲染,总会绚烂。
于是我看了你写的文章,虽然是很久以前的文章了,里面蕴藏着一个少女的心思妙想和游离的烦恼。
我约你一起参加活动,因为想看到你,因为男人是视觉动物。你竟然念了一首诗,不知是否为我准备的?你竟然来参加了活动,那一定是因为被情所困,要不然你有时总是那么腼腆。可是你勇敢地走了上去,穿着鲜红的裙子,事后还羞涩于自己腰上的赘肉。
“姐姐、姐姐……”我记得在诗歌里,你深情地念着这个词。
你应该知道,有人会喜欢诗歌吗,但是你相信你应该念一首诗?
我第一次约你到晓风书屋见面。当你香汗淋漓地坐下来的时候,我心里在笑,但我怎么能这样笑一个女孩子呢,虽然没有恶意。你的额头上和薄薄的鼻翼上布满了汗珠,然而我们谈得多么高兴,就仿佛很早就见过面了一样。即便我一直看着你,而你都不敢看我,我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你也是那样侃侃而谈。一见如故,一见便定了此生。可惜忘了我们都谈了些什么了。
我约你去了郊野公园散步,在炎热的夏日午后。我把我的一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就是那头浑身涂满泥巴,双眼迷离,显得很酷的水牛兄弟/妹妹。你笑了,因为它和你打了招呼。我们走过那条蜿蜒在清水芦苇丛中的木栈道,认识我所知道的一些植物和动物,我开始向你展示自己丰富的“生物学知识”,即便有些可能不太准确。但是我又说得那么真确,不容置疑。一个泥巴里长大的孩子大概总是会散发着新鲜感,他的气息足以让城里的女孩子幻想到这是一只真正的青蛙王子。
就像那天晚上我们在电影的最后听朴树唱的歌,虽然整片电影拍得很糟糕,但是我们也只是为了听那首歌。
我们就像两滴狭路相逢的雨珠,注定迫不及待地想要纠缠在一起。就像我们第一次在碧湖亲吻,在无边的黑夜里,旁若无人的,就像两只湿漉漉的鱼。
即便我明确告诉你,我是那么的贫瘠,就如同我身上的骨头,硬邦邦地卡在世俗的面包架上。但同时我承诺我会给你幸福,而这个幸福,一直在考验我们,拷打我们的心灵,在以后一段似乎很短同时很长的日子里,在几个波澜微恙的十字路口。
在恋爱中,我从来没有送给你任何贵重的物品,你假装耿耿于怀。我第一次送花给你,你是多么的欣喜,我们竟然坐着电梯从一楼升到五楼,然后再从五楼降到一楼,上下往返,只为了拍到一张角度更好的照片。
热恋的浪潮掩盖了所有的窟窿和缺口,直到我们谈婚论嫁。我天真地以为你得父母早已经认可了我,还以为我那天已经舌战群儒,征服了你家的亲戚朋友。因为你从来没有对我说出真实的情况,你怕我自尊心受到打击。
你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的自尊心。直到我告诉你,我虽然神经敏感,但是脸皮极厚。但是你却是那么的脆弱,你哭起来就像一个孩子,嚎啕大哭,泪水止不住,深夜也不睡觉,怎么哄都不听,有时候我也会想不再去理会你了,但是我知道你需要我在你身边,因为当我默默走开的时候,你便用哭泣声来召唤我了,我已然对这些小伎俩了如指掌。
我们从来没有大矛盾,生活里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独处容易,同居不易。两个陌生的性格要如何才能融合默契。就像一颗石英石慢慢磨掉棱角,变成一个鹅卵石,变成了水。我从来不会对你真正生气,而你生气也都没有超过一天,有时候半小时就和好如初了。就仿佛一切都是“大姨妈”搞的鬼。
你责怪我不喊你“老婆”,不常说“我爱你”。我却又那么死板和固执。
但是我是爱你的,我把你当做爱人和亲人,把你当做我的一根肋骨,你的双下巴和腰上的赘肉,都是那么可爱,让人留恋。你是我的海洋,我站你的面前:
在赘肉之巅对你呼喊
美丽的颤抖
让我从谷底到锁骨的末端
一路流连忘返
独居你的清眸小巷
倾听你的脾气
有天真的童声,和淋漓的暴雨
漫过阳春,和皑皑白雪
我不曾疲惫
像雎鸠
永远躺在你的胸口
我给你写了一年的情书,虽有时很久才写,却不曾放弃。我们虽然只认识了一年,但是仿佛经历了十年,因为我们的时间如此稠密,我们呆在屋里一整天也不会无聊。我们还可以经常去深圳找大哥,去找一个陌生的地方探索,去看我的童年小径和满目疮痍的海,去礁石间挖掘美味的海橄榄,望着那洁白的风车旋转时空,在微风细雨中。我要带着你重新找到你的爱好,一起徜徉在文字之中,在音乐里。在未来的婚姻生活中,有那么多美好的理想、希望、欢乐、烦恼、挫折和漫长的旅途,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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