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但是就这么连这么亲密的秀拉,在第一眼见到时也不认为安娜?安德森是安娜塔西亚。足见她外表的变化有多大。就像您这位朋友说的一样。”
杰瑞米用手指了指我。
“我听说您具有最新大脑科学的专门知识,您认为这些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吗?”这次换杰瑞米询问御手洗。而御手洗则认真地反问着他:“听说她头盖骨上有几处凹陷性骨折,请问正确的部位在哪里?”
杰瑞米撇着唇,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在我收集到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那真是遗憾啊。柏林的达尔道夫精神疗养院难道没有把当时的诊断病历交给法庭吗?”
“没有,达尔道夫医院的病历已经被烧毁了。”
“也对,医院的病历通常保留五年后就会销毁了。”御手洗点点头说。
“都已经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呢。”
“可是照你刚才所说,那种病例是实际存在的。”御手洗断言道。
“哦。”
“比方说哈佛大学医学院里有一座沃伦解剖博物馆,这里藏着菲尼斯?盖吉这个人的头盖骨。在头骨的颊骨和头顶前方、额头稍微上方附近有个很大的洞。这是一根铁棒从左边脸颊贯穿到头顶部前方的意外所造成的。”
“咦?我好像听说过。”杰瑞米说。
“你去过LA吗?”
“经常去,不过没有住过。”
“好莱坞呢?”
“也常去。”
“那你一定知道好莱坞蜡像馆前的“信不信由你”这座猎奇博物馆吧。”
“哦,这我当然知道。”
“那里面就展示着这个盖吉的人像。从脸颊到头部,有一根粗铁棒贯穿的状态。”
“原来是那个啊!我看过、我看过!”杰瑞米大声地说。
“就是他。他是十九世界的人,一八四八年在佛蒙特州建造铁路时发生了意外。当时他们必须在岩石的裂缝中塞火药,再塞进砂子,用铁棒用力往内压固定后进行瀑破,但因为身旁在吵架的伙伴让他分了心,一不小心在放入砂子前就用铁棒往内压,然后瀑破,于是铁棒直接打到脸部,从脸颊贯穿到脑部。”
“哦!”
“但是菲尼斯却奇迹般地生还了。铁棒贯穿脑部破坏了额叶的右侧,但是脑干和边缘系统并没有损伤,所以得以恢复。之后他失去了左眼的视力,包上黑眼罩回去工作,但不久就被开除了,理由是他的个性变了。“
“哦,怎么个不同呢?“
“发生意外之前的他是个相当冷静沉着的人,个性也很低调、沉稳的,所以虽然才二十几岁却很有人缘。而发生意外之后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无礼、个性阴晴不定,喜欢说低级下流的话,经常对女性性骚扰和施暴。女性都说,千万不能到她周围或者他伸手可及的范围、”
“哦?”
“所以公司无法将工作交给他负责,再加上戴着眼罩的关系,脸部长相完全变了,就连他从小认识的好友,都不认得他就是菲尼斯。”
“原来如此,人格和长相都会改变啊。为什么会这样?”杰瑞米问道。
“医学上的说明是因为额叶受到破坏,所以变成缺乏感情抑制力的人格。”
“哦,那么安娜塔西亚也一样啰?”
“嗯,跟菲尼斯的例子很相似。”
“的确很像。”
“安娜塔西亚也有可能因为额叶或者颞叶的损伤影响到人格的改变,并且改变了她的长相,遮眼法的假设应该有某种程度的可能性吧。但如果没有她的诊断记录,很难再做更多的判断。”御手洗说。
“这就和那个,叫什么来着……葡萄牙的精神科医师,到底叫什么名字呢……”杰瑞米说,
“埃加斯?莫尼兹的前额叶脑白质切断术。”御手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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