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江湖3_经典散文_.

妈的,老子在家当老幺当惯了,在这个面馆加饭店里,我还最大。她们两个把我使唤来使唤去。心里憋屈的很,又不好意思发作。洗猪大肠是每天必修之课。立秋过后,早晚凉爽些。菊芬叫我把猪大肠拿到河里去洗。我们的“溧城饭店”就在桥头。那河啊,是绿水,估计小城的污水都往里排。反正,洗猪大肠,洗完后,回来还要重新清洗,还要焯水的。
   
   我拎着个大竹篮子,还有一个塑料桶。往河边走。河岸修了踏步,一级级下去。想必被污染前是淘米洗衣繁忙的码头。现在有些居民来洗洗拖把什么的。我正在摆弄猪大肠,突然水里冒出个人头,我还没有看清楚,那人头又沉了下去。着实吓了我一跳。那人好像鸭子在水里摸螺蛳,一个猛子扎下去,又慢悠悠地露出头来。那人面无表情,双眼深陷。原来是个盲人。河里飘着塑料袋,树枝丫,盲人是看不见啊?还有飘过他颈子边的一坨大便。他在河里干什么呢?

      回到小饭店,我问菊芬。菊芬道:“额晓得呢!”-----------她说话总是那么温柔。静静表示很惊讶,也摇摇头。
中午没有人来饭店吃饭。菊芬问史老板:“恩想切滴噶?”那声音也是极轻的,极温柔的。我都没有看见她发过火。史老板笑眯眯地道“随便”
老板的牙齿很黑,大概是抽烟抽多了吧。他穿的白条衬衫,扎在裤子里面。黑色的真皮皮带,挎在肚脐眼以下。讲话慢条斯理地。菊芬白了老板一眼。进去炒菜了。那菜都是我和静静洗好放在那里的。老板也跟了进去,厨房很小,只容得下一两个人。两个人进去,都要侧着身子走。因为厨师炒好了菜,从窗口递给我们端的。老板贴在菊芬身后站着,看她炒菜。菊芬嘟囔着嘴,叫他出去,举起勺子,意欲磕老板的头。只是吓吓他,哪里真的磕啊!老板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出来了。菊芬扭头又白了他一眼。菊芬穿的是粉红色的套装,无袖衫,短裤。她长的微胖,胖的恰到好处。翘屁股挺胸。所以老板情不自禁打了她的屁股。

      吃饭的档口,美女厨师问起史老板,关于那个在河里扎猛子盲人的事。史老板,从来不喝酒,但他烟瘾很大。他饭量也小。每餐一小碗饭。老板点燃一个烟,憋着普通话跟我们说。那是盲人为了生计,在河里摸东西。比如人家遗落到河里的菜刀啊,废铁啊什么的。那时候废铁好像也卖块把钱一斤。我们三个人都不敢相信。是真的?老板不说话,笑眯眯地。看我们惊讶的表情。一副等着人膜拜的神情。

    想起妈妈在家骂我穿的衣服邋遢,就骂道:“看看你,搞的好像摸大冷的!”原来民间早有人干此营生啊?

     吃饭期间,我还说了句很不适宜的话:“豆芽菜太咸了。”他们都没有作声。
晚上,我们三人一起睡门板,静静趁菊芬出去买瓜子的当间,对我说:“小周,你性子也太直了吧?厨师炒的菜,老板都没有说咸,你还敢说咸?咸就咸吃,淡就淡吃。说出来厨师不高兴哎!”
“哦!哦!”我点点头。我错了。

     

    2017.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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