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听到一阵喜鹊的乱叫,抬头,屋脊上站了两只喜鹊,杨树上站了四只,更远处树梢上也瞅见两只,不知道还有多少隐藏在枝叶深处。呱呱呱,喀喀喀,叽叽叽,啾啾啾啾……啄尾巴,碰翅膀,展翅上下翻飞。儿子乐得手舞足蹈,问我:“妈,它们在吵架吧?”我一笑。开会吧!
喜鹊是我们这边随处可见的一种鸟。 “黑脑袋,白胸膛,尖尖嘴巴爱说话,常在枝头把歌唱……”妞妞给妈妈背书。儿童的书都带着图画,一跳一跳的羊角辫儿,随跳跃拍着脖子,像我的小时候。我质疑图画书中喜鹊的模样儿。槐树林里的喜鹊,都是蓝色的呀!啥时成黑色了?留心观望的我,在田野里看到的都是黑喜鹊,佐证了妞妞的书,那不是记忆中的喜鹊的样子。
放学后,㧟着篮子割草的女孩仰望槐树梢,喜鹊窝在树上,胡乱拼成的枯枝,没有燕子窝的精细。槐树林中,一只喜鹊叼着虫子,朝着窝的方向飞,脚刚落在窝边,叽叽叽叽的叫声便随着张开的嘴岔儿从窝边伸出来。脑袋是黑色的,通身浅蓝,尾巴也是浅蓝色的。
有一回,正割草的我,看见一只蓝喜鹊卧在沙土里,一翅半截儿戳进土里,一只翅耷拉铺在地,木然地望着,不知道该怎样帮助它。妈妈告诉我:“虫意儿”都是好的,吃虫子。围着它转了好几圈儿,伸手慢慢拂掉翅膀上的沙土,它躲闪哆嗦一下,想要飞起来,看见它的一条腿上有点血迹。回家拿个小布条儿吧!回来时,地上只剩下几根凌乱的鸟毛,不见喜鹊的踪迹。远处,一只黄狗狺狺。
树下玩耍的妞妞们带着用槐树叶编成的帽子圈儿,口里吹着槐树叶,应和树上喳喳叫的喜鹊。我只是能吹响,好多同伴能吹出一点节奏。
杏子成熟的时候,树梢上的杏子是又大又好看,母亲总是交代:“不摘了,给‘麻盖儿’留点,来年结杏多。”母亲口里的“麻盖儿”是喜鹊。
春暖花开的季节,公鸡喔喔唱高音,鸟儿啾一声啾一声加入乐队,喜鹊喳喳叫清晨,浅蓝色天幕露微光,现淡淡云,车声匆匆,天已亮。家附近的几棵杨树和桐树上都有喜鹊窝,最近的有三个,安稳在树枝中。每天欢娱地唱歌嬉闹,兴致来时叽叽喳喳,安静时不言不语。一只呆呆不动的,竟然一站半个小时。还有一只在树枝上能转好几圈儿,点头时,尾巴必定摆动,似乎在找什么。这片树林是喜鹊的家。看见喜鹊,心里自然就高兴。
春节,门外墙上贴上“出门见喜”的春联,红红的纸上,除了自己写,买来的春联上,都会有小蓝喜鹊登上腊梅枝的画。母亲说:“今天有三只喜鹊在咱家杨树上飞,有喜事吧!”
有空的时候,喜欢到操场上看喜鹊。黑喜鹊在杨树林中串树枝,蓝喜鹊加入队伍,天空中没有留下喜鹊的痕迹,但是我看见它们飞过了。那片杨树林是喜鹊的天堂!
朔风吹,单车回家园,犁翻过的土地带着熟悉的气息,喜鹊停在麦田边。返程的时候,一只栖息树枝的喜鹊,卧在路边的杨树腰上,呆呆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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