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人性格的四大特点(2)

 

  苏州人恋家的原因有很多种,但饮食绝对要占一个,否则陆文夫也写不出个震动美食界的《美食家》。

 

  苏州人的性格特点三:说话像唱歌,吵架像唱戏。

 

  俗话说“情愿和苏州人吵架,不愿与苏州人讲话”,这句话说的还是苏州话好听,好听必定形象。譬如对于颜色的说法,都是叠词:蜡蜡黄(黄)、旭旭红(红)、碧碧绿(绿)、生生青(青)、墨墨黑(黑)等。

 

  还有一个特点是精确,比如说数字二百二十二(谐音:两百廿倪),三个不同位置的“二”读法都不同,据说这是所有方言中最为精确的。当然,苏州人说吴语也是带着包容心的,一桌四个人,只要有一个是外地人,其他三个苏州人就会不约而同说普通话。

 

  再试举几例:门腔(舌头),迷露(雾),辰光(时候),眼乌珠荡(眼珠子快掉出来),拆家牌(败坏家产的人)、头骷髅(脑袋)洋经浜(两种方言一起讲,又讲得很烂),轧朋友(谈恋爱),新掴马桶三日响(虎头蛇尾)。

 

  或许苏州话非常传神和形象,胡适也提到:“南方文学中自晚明以来昆曲与小说中常常用苏州土话,其中很有绝精彩的描写。”他举《海上花列传》中的一段作个例:

 

  双玉近前,与淑人并坐床沿,双玉略略欠身,两手都搭着淑人左右肩膀……脸对脸问道:“伲七月里来里一笠园,也像故歇实概样式一淘坐来浪说个闲话,耐阿记得?”假如我们把双玉的话都改成官话:“我们七月里在一笠园,也像现在这样子坐在一块说的话,你记得吗?”意思固然一毫不错,神气却减少多多了。

 

  的确,苏州人性格温和,处事低调,待人客气,讲话软糯,就是两个人有了冲突,听他们用吴侬软语吵架也是一种享受。

 

  苏州人的性格之所以被女性化,笔者认为其诱因是语言,是那要命的吴侬软语。

 

  吴侬软语出自文静、高雅的女士之口,确实是优美柔和,婉转动听。

 

  吴语听起来极具乐感,昆曲已经进入世界非物质遗产,评弹也进入了国家级非遗名录,有人分析,吴语有完整的语音系统,声母分清浊,音素有50多个,声调在7个以上。

 

  北方人吵架要动手时,便高喊“给你两个耳光!”苏州人吵架要动手时,却说“阿要拨侬两记耳光(音:niguang)嗒嗒?”

 

  实在是有礼貌,动手之前还要先征求意见要不要给你两个耳光?”两个耳光大概也不太重,“嗒嗒”有尝尝味道的意思。

 

  有人曾深有感慨地说:“会打架的苏州男人比较少,你在苏州一天,可能都找不到一个。”

 

  民间常常流行这样一个说法,看苏州人吵架是最没有意思的,吵个老半天,嗓门都很大,但就是打不起来。但围观的却是里三层外三层,不减反增,这又是为什么呢?

 

  苏州话叫“轧闹猛”,可能是苏州话太好听了,就算是吵架都有韵律和节奏,听起来像是一出精心排练的戏曲。

 

  苏州人的性格特点四:柔中带刚,随机应变。

 

  苏州人细致而有耐性的特性,用不着调查了解,只要看一下苏州的刺绣、丝绸,游览过苏州的园林后便可得出结论,如果没有那些心灵手巧、耐心细致的苏州人,就不可能有如此精美的绣品和精致的园林。

 

  “你最近在做啥?”“呒啥,瞎爬爬。”这是一对苏州老街坊的对话。“瞎爬爬”是谦词,意即胡乱做点事情。爬不是奔,速度可能不快,可却细致、踏实、永不停息,是一种“韧性的战斗”。

 

  在苏州人的那种心态、习性和生活的方式中,都显露出一种女性的细致、温和、柔韧的特点,此种特点是地区的经济和文化形成的。

 

  吴文化是水文化,是稻米文化;水是柔和的,稻米是高产的,在温和的气候条件下,那肥沃的土地上一年四季都有产出,高产和精耕相连。一年四季有收获,就等于一年四季不停息,那劳动是持续不断的,是有韧性的,这就养成了苏州人的耐心、细致,有头有尾。

 

  苏州人也正是靠着温和和耐性贏得了“外资天堂”美誉。

 

  操着吴侬软语的苏州人并没有忽视兼收并取,没有忽视开放的姿态,而且固执地一次次走在了潮头。

 

  晚明宦官当道时,远离京城的苏州人反抗得最为激烈,婉约的苏州人在大明史上留下了响当当的“五人墓”,大功告成后,他们依旧就着山色、夕阳喝茶,听评弹。

 

  改革开放后,他们依旧超前,“乡镇企业”、“苏南模式”、“外资高地”。苏州籍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何建明说铸剑与丝织,这一硬一软,成就了吴国的霸业;钢的坚硬与水的柔性,是苏州人的性格,是苏州昨天和今天的全部内涵所外溢的最简单而形象的表达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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