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早起来吃饭,却见大家都已在座。任意一见她就笑嘻嘻地道:“嗯,就你睡得最好,我们昨晚被虫叫鸟叫的吵得睡不着。”
安正想说“我怎么没听见?”,忽然见大家也是笑嘻嘻的,眼色中满是揶揄,知道任意的话一定没那么简单,便道:“嗯,昨晚我离开你屋里的时候,看见你乐得晕晕的,我怎么说你都听不见,难道还有本事听鸟叫虫叫的?”
任意被她说得粉脸一红,随即曼声吟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安知道她说的是昨晚劳亲和朱淮来找她的事,但难道真的是象她说的那样,他们多情碰到她这个无情了吗?那就真是太滑稽了,她才十二岁呢,一会儿小皇帝信誓旦旦地要娶她做皇后,一会儿连劳亲也这么小的人也有歪心,朱淮更是不屈不挠,受了她那么多委屈居然也会那么想。当下抬眼看看两人,见劳亲依然一脸热情地看着她,估计是没听懂任意的意思,而朱淮早满脸通红,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饭碗。安想,这就不会错了。怎么办?与他们说明?但这可要怎么说,他们也没有说清楚过。那就装傻吧。
于是装做什么都没意识到地地花春花道:“花姐姐,那一定是任姐姐烧了你的房子,昨天见了你心里内疚,脑袋嗡嗡作响。花姐姐看这儿比你盘丝谷怎么样?我就遗憾没见过你苦心经营的盘丝谷。”
说到烧房子,任意只得闭嘴,一来她现在有身子,不想与任何人有纠纷,二来这事现在想想还确实理亏,做得太过分了点。
说到火烧盘丝谷,花春花就火气直冒,这可是她苦心经营多年,而且里面有她为师哥准备的洞房,还有其他数不清的点滴。安一见转移话题效果达到,立即一脸无辜地道:“花姐姐你看这儿比你以前的盘丝谷怎么样?我看老员外专注于看书下棋,这儿的院子一点都不俗,而且年代更久,底蕴更厚,移步换景,藤萝幽深,这不是几年几十年可以做到的。”
花春花不得不承认道:“确实不错,很有世家风范,但金窝银窝总归不如自家草窝。”说完,冷眼横了任意一眼。
任意当然当做没看见,撇开脑袋不理,但是奇怪安为什么好好的提这种旧事来伤和气。
这下轮到安笑嘻嘻了,她吃了一口煎饼,见汪洋拉了劳亲出去似乎有事,才道:“我的意思是花姐姐既然暂时不回盘丝谷了,再加上现在看见盘丝谷伤心,不如我就把这个院子与你换了,我喜欢南边热一点的地方,住盘丝谷正好。这儿济南的天气干干的我不喜欢,啊,对了,老王,这院子中央有个大棋亭,地面用天然整块汉白玉雕成硕大无朋的棋盘,你要住这儿,以后下棋用脚踢踢就行了,一点不费力气。等一下饭后我们去那下棋。花姐姐,这事就那么定吧,我明儿就去盘丝谷,不管你要不要这儿,盘丝谷我都是占定了。”
安不用想都知道,花春花是不会用盘丝谷换这个院子的,主要是因为这儿是安的产业,虽然她现在很需要有个象样一点的落脚地。所以安根本就不与她商量,一口决定这事,这样,花春花便只有接受与拒绝这院子这两个选择了,而她的盘丝谷她就不好意思不答应安了。
果然花春花道:“安妹妹不要那么讲,你要一定那样说,我只有包儿一卷立刻跑路了。这是你的家产,怎么可以平白拿你的东西。”
安笑道:“你要敢跑,别的没有,我先扣下你的师哥,我有的是珍珑拢住老王。然后拿下你的儿子。我想你儿子一定不喜欢与大人一样吃苦奔波的,看他都比在宿迁时候瘦多了。不过我先说明,这院子也不全给你的,还有一部分是给宋盟主的,阿弟和小蛋都是宋盟主救的,帮任姐姐就是帮我,所以以后你们两家就在这儿住着了,别再与我争,不管你们要不要,任姐姐生好孩子后半年就走,而盘丝谷我已占定,绝不松口,这儿就你们看着办吧,你们硬是不要的话,就让它荒着,我没力气来管。”
花春花忽然想到这儿有大好天然棋盘和珍珑,这对爱棋如痴的王洛阳来说,可能比老婆都要重要几分。她都没把握王洛阳会做如何选择,而偏偏却见安已经说得王洛阳蠢蠢欲动,这么重大的事看来他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花春花由不得叹了口气,知道安死死拽住她的命门了。
花春花都没意见,素馨见安又替他夫妻两个找到理由住下,心里也是欢喜,她一没功夫的人,随着丈夫奔波,虽说心里开心的很,但身体还是很吃不消的。只是想到以前宿迁的事,心里又很内疚,脸上喜一阵忧一阵的。安知道他们有得好想了,于是拉着王洛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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