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平拍手道:“那就好,这样我们蹭吃蹭住的内疚心就可以减轻一点啦。”我知道她是好意,不想居功,所以故意说个扯平的意思,怕我尴尬。这个女子真是比我还狐狸。
钟慎之从后面揽住我,冲他们两夫妻道:“我也是晚上来这儿一转后就喜欢上这儿的,然后就赖在这儿蹭吃蹭住。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在这儿多住几天,我们很欢迎。”
我一听便明白钟慎之的顾虑,他可能想起我以前提起过的董千里可能对我不利的事,怕董千里明天疑惑又找上来,他们两夫妻不在了还是要露马脚,但是我想他们两人哪是那么有闲的,要想请他们帮忙,不如与他们实话实说。便道:“你来的那天是夏夜,花有清香月有影,当然印象深刻,今天又冷又湿的,看不到园子的好处,倒是你这广告做得有些假了。”
尚昆听了看看林唯平,才对我道:“我们唯平最喜欢种花种树,我们新厂开建时候露着的一块地暂时用不上,她就拿来撒上树种。刚刚进来前看见你这儿围墙垒进的面积很大,肯定里面藏龙卧虎,我帮唯平求个情,你让她在这儿住一周,我下周来接她回家。”
我非常感动,哪有人帮忙还帮得那么不着痕迹的,反而象是叫我帮他们忙。真是人物了。饭后我准备明天早上的点心,林唯平跟进来看,他们两个男的谈得不亦乐乎。我想了想,便
把自己做的生意范围与她说了,随即问:“你看看这价钱还会跌么?”
林唯平毫不犹豫地道:“得跌,这一回涨得太莫名其妙,我本以为年初货源紧张涨一下就过,没想到一直涨到今天,害得我都不敢有存货。你说哪有这么自相残杀的,到国外拿低价货,想着自家的快运到,自觉给船公司涨运费,本来你做的俄罗斯货运过来只要十五美金,现在居然炒到六十美金。就是把这个虚高价钱拉下来便可跌掉近百分之二十呢。还有那些争着抛存货的,也是逃跑心理,能扔就扔,所谓斩仓。所以我不看好现在的价格,一日一跌。”
我听着觉得她的分析很在理,想了想道:“刚才过来的那个人是存了百分之二十保证金,开不可撤消信用证到俄罗斯进货的,目前他的货才装船,但是价格已经跌掉百分之十多了,他这次是放进全部老本做的一票,所以如果再跌,他就只有破产一途了。”
我听林唯平道:“怪不得他叫得象杀人了一样。你没陷进去就没问题,否则你也不会这么稳坐的。”
我笑了,这个人真聪明,说一她领会二。我觉得与她说话很轻松,没有利害关系,却又一点就通的,所以也不再隐瞒:“这人的这单生意是他求我帮他中介的,也就是我帮他联系的俄罗斯方面,所以出事了他就找上我来。不过我原先告诉他我也做了一票,但是我后来看形势不对没继续,这个他不知道,否则他还要发狂,你今天已经看见了。”我终究还是没把是我设计了董千里的事说出来,怕万一漏到董千里耳朵里去。
林唯平笑笑对我说:“人若是失去理智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等过几天跌到那人倾家荡产的时候,你真的要避一避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低头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你们都劝我避,刚才你先生也看出问题了,想叫你留下帮我。但是我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解决。这人现在象疯狗,会逮谁咬谁,还是我自己应付。”
林唯平看看我,我看她又看看外面谈得愉快的两人,轻声道:“换成是我,我也会与你一样想的。他们已经够累,虽然我也贪他的呵护,但是实在不忍心再给他增加麻烦。不过你有把握吗?事情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我把葱油饼坯放进烤箱,转身道:“你已经在帮助我了。你们两位心地真好,我一直到这两年才变得温和一点,而你似乎还比我小吧?真是服气了。”
那林唯平开心地笑了:“我们怎么会是好人,十足奸商,不过我最近转性,以前总觉得女人麻烦,现在想着女人真不容易,夹缝里求生存,所以老说女人不帮女人,帮谁?谁帮?哈哈,他老说我恨不得挎上两把剑做女侠客。”
我也被她说得笑了,走出来见两个男的握着酒似乎谈得很深入,见我们过来才罢。我坐到钟慎之旁边道:“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他笑看着尚昆道:“尚总刚给我点了条路,说我不如曲线救国,到地方历炼增加经验积累。我本来是想着到省政府的,现在一想还是尚总说得对,我一直是在北京和省城来去,圈子太窄,如果下去看看做点事,一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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