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掌印下,并没发觉卫天元有运劲反击的迹象,不由得心头大喜,暗自想道:“卫天元,你也太小觑我了,你以为我这轻轻一掌伤不了你,竟敢不运内功?”机不可失,心念电转之间,掌力尽发。
说也奇怪,他刚一动念,卫天元便似知道他的心思,他印在胸膛的手掌一洛,滑到了小腹部位。掌力一发,只觉好像用力把拳头打进了一团棉絮一样。
他的手掌,缩不回来,但卫天元似乎也尚未运功反击。
徐中岳当然不敢想卫天元占了上风还会饶他,只道他有什么厉害的杀着留在后头,既然手掌收不回来,只好和卫天元拼命了。他催动掌力,像是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的发出去!
卫天元心里想道:“我着然不放松他,他势必功尽灯枯,性命不保。我只怕多少也要受一点伤,因此我还不想取他性命,不如适可而止吧?”
楚天舒“咦”的一声,说道:“咦,怎的徐大侠的手掌老是按在人家身上,给人家抓痒吗?”
话犹未了,只听得“轰隆”一声,对面的墙壁开了一个窟窿,徐、卫二人也分开了。
原来正当徐中岳紧缩掌力之际,卫天元使了个“卸”字诀,腹肌一收,轻轻闪过一边。徐中岳的手掌顿时向前打出,变成了劈空掌力了。
墙壁给他的劈空掌力打开一个窟窿,还好只是掉下两块砖头,未曾打穿,否则站在外面观战的人只怕也要遭受无妄之灾。
那个爱说怪话的人又在冷嘲热讽了:“徐大侠的摔碑手果然功力不凡,可惜不是摔碑而是摔砖。从今之后,似乎应该改称大摔砖手更加名副其实?”
徐中岳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剪大先生宣布结果:“这一场由徐中岳主攻的比试掌力,和上场一样,仍然是双方都没受伤。现由徐中岳这方主攻的第三场开始。”
他说的是“徐中岳之方”,是把新娘子姜雪君包括在内的。
不过姜雪君也仍然是像过去两场一样,丝毫没有表示。结果还是由徐中岳单独出招。
这是由徐中岳主攻的最后一场,也可以说是他最后的一个机会了。
这一场的比试剑法,规定许他发出三招。他能不能够在这三招之内杀伤飞天神龙呢?
要是不能够的话,轮到了飞天神龙做攻方,他还焉能幸兔。
徐家亲友,手心里都在捏着一把冷汗!
徐中岳倒是表现得相当冷静,他拔剑出鞘,冷冷的盯着飞天神,迟迟都未出手。
卫天元背负双手,目光也在注视他的剑尖,过了一会,笑道:“徐大侠,你还认识我吗?隔别三年,我的相貌大概不至于有甚改变吧。”
徐中岳蓦地一声大喝,剑光暴涨,闪电出招!原来他正是要引飞天神龙说话分心才动手的。
旁人只见剑花错落,人影翻腾,根本看不清楚徐中岳用的是什么招数,出了几招。
公证人之一的游扬是崆峒派第二代弟子中的第一剑术高手,他的七十二手连环夺命剑法,在武林中也是享有极大的声誉的。旁人看不清楚,他则看得分明,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徐中岳的蹑云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但也因为他是行家,看得人了迷,忘了自己公证人的身份了。
忽听得剪大先生叫道:“住手!”
原来徐中岳的蹑云剑法一气呵成,也不知他是忘了三招的规限,还是杀得性起,收不住势,已经出到第四招了。
游扬是剑木名家,徐中岳犯规,本来应该是他最先发现的,如今听得剪大先生大喝“住手!”他方始霍然一省,不禁羞得满面通红!
就在剪大先生的喝声中,忽听得极为清脆的“叮”的一声,一道白光腾空而起。
徐中岳那把长剑插在客厅正中那条横粱上,剑柄兀自颤动不休。
徐中岳嗒然若丧,好像斗败了公鸡一样。原来最后一招,他的长剑是给飞天神龙用弹指神通的功夫,弹得脱手飞出的,他的虎口也还兀自感到酸麻。
剪大先生踌躇片刻,问游扬道:“游大侠,你看这一场应该如何宣判?”
他这句话的意思,谁也听得明白,徐中岳业已犯规,他其实是在征求游扬的意见,好不好就宣判徐中岳这一场作输的了。
游扬想了一想,说道:“依晚辈愚见,恐怕还要看了卫天元比试剑法那场的结果如何,才能宣判。不错,徐中岳是出了四招,但假如卫天元是出了五招的话,那就只能当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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