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眼前的画面是一排排的花卉。可是按理来说,这些植物是无法生存在如此的环境中,尤其还是在地底下。墙上布满了爬墙虎,而地上则铺满了紫色的夹竹桃。女皇的巢穴被金色的百合花装点起来,而玫瑰和兰花则在休憩的地方排成行。所有的植物都借助着生命女皇的荣耀而旺盛生长。
一股清泉从山洞中流淌而过,母龙口渴的时候一伸手就能喝到。潺潺流水静静地流淌,更加衬出了安静的气氛。
克拉苏斯的坐骑低下了头,这样他就可以轻松地下来。魔法师脚踏洞穴的地面,上前跪了下来,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阿莱克斯塔萨。
“我的女皇。”
但是她却将目光转向了带克拉苏斯来的巨大雄龙:“泰兰纳斯特里萨,可以让我们单独说些话吗?”
红龙安静地退到了洞室之外。生命女皇将目光移到克拉苏斯身上,但是什么都不说。他跪在她的面前,希望她可以认出自己,可是并没有。
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克拉苏斯就开始喘气,说:“我的女皇,我的世界,所有的生灵都不认识我,这可能吗?”
她睁开眼睛打量了他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我的意义,我也知道我自己的感觉,在你把你的故事告诉别人的时候,我已经认真地考虑过对我的意义和我的感觉了。我已经决定必须要做些什么,但是首先,有另外一个人也要参与进来,因为他的意见非常有力。啊,他来了!”
走廊的另外一边出现了一头成年雄龙,体形比泰兰纳斯特里萨略小一些。这头龙移动起来很困难,仿佛每一步都是非常吃力的劳动。他身上的红色鳞片已经开始褪色,露出疲倦的眼神,显得比阿莱克斯塔萨的配偶要老得多,魔法师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折磨这条龙的并不是年龄,而是某些疾病。
“您,召唤我,我的阿莱克斯塔萨?”
当克拉苏斯听到这虚弱的巨兽说话的时候,他的世界再次被颠倒。他一个趔趄,渐渐退后躲开这条公龙。
生命女皇很快注意到他的反应,尽管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这条公龙上:“是我要你来这里的,是的。如果这让你兴师动众感到劳累,请不要怪我。”
“乐意效劳,我愿为您做任何事情,我的爱,我的世界。”
她指了指魔法师,此时他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这位是……你叫你自己什么?”
“克……克拉苏斯,我的女皇……克拉苏斯。”他突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这样一个名字。
她口气中带着点调侃:“克拉苏斯?嗯,克拉苏斯,那么——”她再次转向病了的公龙:“这是克拉苏斯,是我最爱的对象之一,我新近的配偶,我非常想对他做些引导。作为我们中的一员,你可能已经听说过他。他的名字是克莱奥斯特拉兹……”
玛法里奥沿着蜿蜒的林间小路骑行,觉得他们已经不可能再追踪到什么。他选择一条遍布砂石的道路,这样坐骑几乎不会留下什么印记,而追踪的人即使跟在后面也很快会误入歧途。当然这样也意味着,要花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到达会面地点,但玛法里奥决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始终无法想象当森林之王听到自己的学生做的这些事情后,会作何感想。
快要到会面的地方了,玛法里奥放慢了前行的速度。衣衫褴褛的布洛克斯也放慢了速度。
“我们停下来?”兽人哼哼了一下,看看四周到处都只有树,他问,“这里?”
“差不多,只需要再走几分钟吧,就应该可以看见橡树了。”
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暗夜精灵变得更加紧张。每次他都感觉有无数眼睛张望着他们,但四下打量,却只看到沉寂的树木。他那已经被永远改变的生活依然不断地令他震惊。他冒着被月亮守卫注意到的危险——如果他被认出来,他可能不用死,但要遭受最为严重的惩罚。人民将会背离他,即使他活着,别人也会以为他已经永远死了。没有人会和他交流,哪怕是眼神上的。
连泰兰德和伊利丹也不会。
他只有逃离追兵,面对某些被布洛克斯称为地狱兽的东西,才能化解罪行。如果这些地狱兽伤害任何一个追踪的人,玛法里奥将再也无法摆脱他现在的窘境,更加糟糕的是,他将要对这些无辜受害者负责。然而他还能做什么呢?另外一条出路就是把布洛克斯交到月亮守卫那里,甚至是黑鸦堡。
玛法里奥寻找的橡树突然出现在前方,他没时间细想,也没机会细想,此时麻烦正变得越来越大。对于其他人,树木仅仅是树木而已,而对于玛法里奥来说,它们是上古的守卫者,它们比其他人更长时间地侍奉了森林之王塞纳留斯。这棵橡树高大异常,树干粗壮,树皮严重褶皱,它见证了森林中其他树木的成长。它的寿命要比同类树木长久得多,同时也目睹了数千代生物生命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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