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亦?我该怎么办呢?”
杨牧站在墓前,读那碑文“云女侠紫萝之墓。孟元超立。”不由得怒火中烧,咬牙说道:“全大哥,请你留在这儿,看看小弟练功。”
那军官怔了一怔,笑道:“你不拜祭娇妻,却有闲情练功?在爱妻墓前练功,不嫌煞风景么?”
杨牧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要煞煞他们的风景。”杨牧口中的“他们”,不用再加解说,那姓全的军官,已经知道他指的定然是孟元超和云紫萝了。
那军官暗自好笑:“老婆已经死了十年,还在呷这干醋。”但也不加说破,笑道:“老杨,你要练什么功啊。”
杨牧咬了咬牙,说道:“我要借这块墓碑,试一试我的金刚六阳手!”
那军官道:“对,孟元超立的这块墓碑,若是让它永远立在这里!实在有辱你们杨家。你借它施展开碑裂石的金刚掌力,那正是最好不过,我也可以开开眼界!”
杨牧吸了口气,默运内功,全身骨骼格格作响,半晌举起掌来,冷笑说道:“什么云女侠?紫萝,你若不是贪幕这‘女侠’的虚名,也不至于受到孟元超的诱骗,落得今日的下场!”
杨华听到这些说话,就像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给一枝一枝的毒箭,射在他的心上一般,“妈和孟大侠难道当真做过对不住爹爹的事情?”
他“不愿意”相信跟前这个杨牧就是他的父亲,更“不愿意”相信他的这些说话。但“毒液”已经注入他的心房,在他内心深处已是隐隐起了猜疑,痛如刀割了!
但不论如何,杨牧要毁掉他母亲的墓碑,却是他不能忍受的!
“云女侠之墓有什么不对?妈妈为老百姓牺牲,战死在清兵手里,她是无愧于女侠之名的。”杨华心里想道:“不管谁是谁非,纵然他真的是爹爹,纵然我妈真的做过对不住他的事,他也不能这样侮辱我死去的妈妈!”
但不能忍受又怎么样?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他的父亲无疑了,他能够出去和父亲打一架吗?
眼看杨牧的手掌就要向那墓碑拍下去,杨华气得心肺欲炸,不自觉的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那军官忽地叫道:“是哪条线上的朋友躲在这儿,给我滚出来吧!”
杨华吃了一惊,只道已经给他发现。心念未已,忽听得一长啸宛若龙吟,是缪长风的声音喝道:“鼠子敢尔!”虎啸龙鸣。寒贼胆,杨牧的手掌停在空中,登时呆了!
缪长风从树上跳下,说时迟,那时快,晃眼间已是到了墓前。斥道:“给我跪下向紫萝赔罪!”
杨牧老羞成怒,冷笑说道:“我骂我的妻子,与你何关?难道你是她的丈夫?”
话犹未了,只听得“噼啪”声响,杨牧已是给他打了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半边脸孔登时红肿!
杨牧双掌开发,大怒喝道:“我与你拼了!”
他苦练了十年的“金刚六阳手”,使将出来,果然非同泛泛,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原来他这家传绝技,每发一招,内中都藏着六种不同的变化,还不仅仅是招里藏招、式中套式而已。
可惜他碰上的对手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角色,在缪长风的眼中,他这“金刚六阳手”,纵然不能说是“类同儿戏”,也不过是“米粒之珠”!
缪长风冷笑道:“你的本领倒是比十年前有点长进,可惜你的为人如是不知长进,比十年前更加无耻了!”他恐怕损坏云紫萝的坟墓,掌力一吐,把杨牧逼退,只见杨牧好似陀螺疾转,打了一个盘旋又是一个盘旋,离开云紫萝的坟墓也就越来越远了。
那军官还不知道来的是缪长风,听得杨牧那样骂他,心里想道:“难道此人就是盂元超?为何他不用刀?”略一迟疑,杨牧踉踉跄跄的已是快要追到他的身边来了。
那姓全的军官无暇思量,拔刀便斩,左一刀刀势斜飞、用的是“拨云见日”,右一刀刀锋径刺,使的是“仙人指路”中间一刀直劈下来则是攻中带守的“铁门栅”。这连环三招,正是“五虎断门刀”的杀着!
缪长风斜跨一步,使出空手入白刃的手法,一招“斜挂单鞭”。硬抢他的宝刀。一抓抓空,缪长风随着一招“白鹤亮翅”拨他手腕,这一拨仍然没有拨着。不过那军官的钢刀却也砍不着他。缪长风“哼”了一声,中指一弹,正好那姓全的军官一刀从中路劈下来,给他在刀柄弹个正着,刀锋反努回去,要不是他收手得快,几乎劈着了自己的额角。缪长风道:“听说北宫望生前收买了一个五虎断门刀的叛徒,名叫全大福,敢情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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