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杰瑞米说着。
“一定有什么阴谋。”
“安娜?安德森除了头盖骨的凹陷骨折之外,身上是不是还有几处伤?”
“有的。皮肤有很多撕裂伤,后脑勺和手臂、脚、躯干,总共有四处刺伤,这些被诊断为枪剑造成的伤口。所以头盖骨的凹陷也很可能是枪托造成的……咦?”杰瑞米的眼睛看着入口附近,我和御手洗也转过头去看着那边。站在那里的,是一位微微驼着背的老人。那是仓持寝无里。
“金日成和卢泰愚来了。”杰瑞米低声说着,御手洗这时站了起来。
“寝无里先生,我们在这里。谢谢你愿意过来,请坐吧。”御手洗用手比了比座位。没有戴白帽的寝无里,露出一头银发,蹒跚地走向这里来。他的样子,让人觉得是个离皇帝最远的人。
“我的身体不太好,晚上得早点休息,所以没打算跟你们聊太久。”寝无里说。
“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就请你把所知的事情告诉杰瑞米吧。”御手洗说着,寝无里呆站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本来不想来的……我只待十分钟。”说完,他一脸不自在地在杰瑞米身边坐下,显得相当别扭。他向女服务生点了乌龙茶。
“我有些话想说,”寝无里说着,“御手洗先生,这些话是对你说的。”他露出有点像是在瞪御手洗的表情。
“什么话呢?”御手洗愉快地问。
“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我想了很久,但我还是觉得你说得不对。”
御手洗点点头,问他:“哪里不对呢?”
“你说替那个叫安娜的女人恢复名誉,不是为了安娜?安德森,而是为了我的父亲。”
“没错。”御手洗点点头。
“一听之下好像很有说服力,但那是在我父亲还在世的情况下。现在他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现在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是为我父亲好,而是便宜了那个女人。只有安娜她一个人有好处。因为我父亲是个默默无名的人,而安娜是个有名的人。”
御手洗简短地点点头,说:“或许是这样吧。”
寝无里安静了一会儿。继续问道:“就只有这样吗?”
“没错。”御手洗说。
“那我先告辞了。”
寝无里正要站起来。
“你要走了吗?”
“因为我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啊。你刚刚也觉得我的想法很有合理性,你也认同我这种想法是正确的吧,不是吗?那么我就照自己想的去做了。”寝无里一边站起身,一边这么说道。
“你真的不想知道安娜的事吗?”御手洗问。
“我已经决定,到死之前什么都不要知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寝无里回答。
“为什么呢?寝无里先生。”御手洗又问了一次。
“这是我自己的骨气。”他回答道。
“骨气死后还会留下来吗?你知不知道安娜的事情,除了我们以外谁也不会晓得啊。”
“骨气死后当然还会留下!”寝无里低头看着御手洗,斩钉截铁地说着。
这时候御手洗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那么,名誉死后也一样会留下啊。不只是你的,还有安娜的名誉、平八先生的名誉。”
听了之后,寝无里说不出任何话,呆呆地站着。
御手洗继续说:“你心里一定也这么想吧?所以才会到这里来的,对吗?人的污名,即使是死后也一定要洗刷干净。不管是有名的人或是无名的人。如果其中有不合理的误解,那更应该要解释清楚。”
寝无里好像陷入了沉思。
“如果平八先生人在这里,他会赞成哪一边呢?是你,还是我呢?”
“关于我父亲和安娜塔西亚,我所知道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寝无里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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