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友小聚_经典散文_.

    上周,我与潇洒约好,周六与杨林在他学校小聚。

    三个人,五个菜,一瓶小黄鹤楼。围在桌前,菜还未上来时,讨论喝什么酒,无非是啤酒和白酒两种。潇洒说啤酒,一人两瓶,问我与杨林如何,杨林不说话。喝酒是一件难受的事情,若非积攒了一定的情绪,我是不愿意碰的。白酒吧,难得聚在一起,下次再聚这样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觉得假了。哪能说得准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一定会聚呢。坐在我一旁的潇洒默然不语,杨林叫来服务员,拿了一瓶小黄鹤楼。

    酒至半酣,杨林谈及感情的事情,我心里颇难受。问一旁的潇洒,与Y可曾再联系过,他默默吸手上的那根烟,还是默然。放不下,也不敢提起,是不是?我一直盯着潇洒手中的那根烟,快燃到烟蒂了。他丢掉烟蒂,欲言又止,想说的太多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头。肯定是这样的。

    潇洒与Y相识于高一,那是个遥远的日子,大概2010年的冬季。突然想问一句,所有的恋情都始于冬季么,过去很久以后被记住的也就是某个冬日。寒冷的天似乎更容易擦出火花,两个孤寂的心似乎容易靠近。我告诉潇洒,我还能忆起他与Y在教室后面戴着耳机听歌的情景,潇洒笑了笑。这种笑容很远,不止是因为跟前的我说的这些话,似乎还有着某些因素。

    杨林坐在我的对面,显得拘束,听我与潇洒说了半天的话。潇洒打趣问他,他支支吾吾,满脸笑意。这家伙,从前每个星期开班会也是这幅模样,站在讲台上半天挤不出来一句话。肯定是酒喝少了,喝足了哪有这模样,我在一旁煽了煽。潇洒听这话,立马给三个酒杯里添满。

    这是真的,于我而言,不喜欢喝酒,却格外的喜欢酒后乱言的感觉。乱,是一种勇气,平日里敢想不敢做,敢想不敢说的话,在这个时候就显得自然了。

    所以,杨林说话了,问我,那他是算不上钟情的人。我问为何,他小咂一口酒,失去一段恋情,他能很快从中抽离开始另一段恋情。我想杨林以为我们乐在其中了,人们总是将乐放在苦的前面,于是我们看到的都是苦前的乐。潇洒在一旁摇头道,能走出来才是好呢,不然陷在里面既走不出来,也去不了要去的地方。这句话说的很对,对往事太过执着的人,是值得人心疼的,他们往往陷在一段过往里,做事说话都围绕着曾经。我总觉得这是何其不幸啊,执念并没有错,却因此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往事啊,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吧,即使他们始终不愿意先放手,他们应该得到该有的怜悯。

    两杯酒下肚,头重脚轻,三个人回忆起醉酒的过往。那还是2011年的时候,学校收假,除去我和潇洒,还有几个要好的兄弟,在城里步行街巷子中的一家小餐馆里,喝得很醉,到了无法站立的地步。我记得满满一桌子的人,唯独我和潇洒两人醉的厉害,至今仍记得当时为了多喝些酒还额外点了一份肉条粉丝,在那个无法掌控经济资金的年代,这是极大地奢侈。只是时至今日,那一桌子人能坐在一起的,也只有我和潇洒二人。我点燃潇洒递过来的烟,此时也只能借助酒精与烟来麻醉了。

    杨林是高中的班长,谈起那时的李姓班主任,我却一时接不上话,中间发生了变故,让我再也无法提起这位故人。酒劲上来,我还是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说出了之所以疏远的缘故,现在想起来真是遥远啊。那还是个早寒的冬天,以往的冬天都比不上那个冬天冷,我接到母亲电话,让我快回家。因为祖父病着,在此不久我曾接到同样的电话,祖父喘着粗气艰难地抬头的情景历历在目。我慌乱无比,李在我旁边,告诉我等会儿载我出去,如此我便不用去签请假条。我坐在行政楼的门前台阶上,等了李“等会儿”,广播里的歌从开始到停息,万念俱灰的我决定和上次一样,闯出校门去。在校门口的那条闵五大道上,我放声哭泣,发誓从此等人不过一首歌的时间。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祖父的手无论我如何放在手中捂都冰凉不已。从那以后,我便再不去行政楼,也疏远了李。听完我的话,对面的杨林和身旁的潇洒低头不语,我们沉默着抽完手上的眼。我拿出手机,对他们二人说,打给李,等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找她,让她请我们喝酒。响了两遍,未接,我将手机放在一边。对二人说,其实也不关李的事,只是我心里的坎儿自己跨不过去。也因此,我与Q矛盾越来越多,最后也在大一的冬天分手,虽然我与Q都没说分手。

    酒劲渐渐散开,杨林点了一道肉丝茄子,作为吃饭的菜。餐馆里人很多,点的菜还没有上来,他们问我与Q的事情。没有再联系了,我说,只是觉得心里很空洞,那三年似乎毫无回忆。似乎回忆是与某一些人挂钩的,若是没有这些人,这些过往也就变得毫无价值了。回忆起来,谁在你耳旁和声呢,谁在你眼前默然呢。

    中间,李发来两条短信,第一条解释刚才没接电话,是在照顾孩子,第二条,让我请说。说什么呢,我想大概刚才想说却没说的话,我没有回李短信,大概是酒醒了,大概是无从说起了。

    吃完饭,走在学校后面那条破旧的街道上,潇洒说快要外出工作了,杨林露出羡慕的颜色。我拍着杨林的肩膀,不要羡慕任何人,也许人家正羡慕你呢。二人大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我提高说话的声音,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莫欺少年窘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得不到的,总有一天会全部得到的。

    初冬微寒,我们三人坐在街边,心却是暖的。

                                                    11月4日夜 于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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