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鞭

腊月的风伴着梅的凝脂稀淡了,稀淡了这个时令中这个时刻的年夜饭中的鞭声。曾与旧故戏笑说最厌嫌的便是空气中充溢的炮衣那艳色,夜幕里迂回的硫磺那气息。夜喧哗着,仿佛辞旧是以一场战事为伊始,以满城横烟为后记的一篇游记。现在7.30,望着那蓝墨色陷入了敲钟人的教堂,游弋着,携着卡西莫多一万年的寂寞,于白云一斗之间沉淀为天空。耳畔挣扎着不安逸的儒童的“蜘蛛侠”。那哽咽的声音犹如泣诉的商女之音,每一声都旋起一丁点的水纹。浓浓的除夕夜,淡淡的故人情。
我厌那满是鞭声的夜。更厌那满是虚无的节日。高尔基言:不幸的竟是节日。我不予同意,但是呢?母亲已经忙于年夜饭了,忙碌了一周的她仍在忙碌着。我开始习作了,闲暇了10多天的我仍是闲暇的。窗外的鞭声浓了,但他遥远;邻家的灯盏亮了,但他朦胧。我闻着夜色,忽觉的隐约的声音别与阳刚,阴柔带着慵懒与踌躇,思来想去,称之为哑鞭不过。
大手笔的作家很少着墨于除夕,只见的老舍的北京带着故地的气息,有种向往与赞赏。四世同堂团聚在龙须沟的茶馆,他的新年希望而又赠人回忆。烟火通明,鞭鸣如乐,佳肴珍馐,漫香万里。久藏在别宅的我希求嗅觉带来的温纯,却唯余下湮灭在夜幕中的冷漠。下午的风吹得猛烈,阳光异常的和煦。流连于《梦想新搭档》的目光触到的是时常的异色,我戏说;是风吹散了歌曲的方向。想给同窗问安,无奈于电话号码的遗失。握着9.2电话卡。无奈她只将旧号填充,昔日多年的好友,竟也无了音讯?窗帘隔不了哑鞭的肆意,那一声声大抵是哂笑我的淡薄。我的物是人非武陵春愁?
曾讥笑阿姊qq说说上的一条:今天心情很好,爷爷打电话了。。。。。。每每浏览于此,每每有新知。很久很久以前,我刚及父亲的腰身,青丝如瀑,额头上两个优秀的红花。很久很久以前,酒盏成歌,亲戚如流,那排成一地的绿色啤酒瓶, 很久很久以前 ,大伯引吭,祖母欢歌,那琐碎了面颊上的幸福。那时我喜爱藏在地窖里,伴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同堂兄扮鬼,堂弟扮成蒲松龄在“书斋中”讲述着一个个白话了的异事。姐姐便划着破空的烟火,偶尔当成流星去许下新年一愿。我向往着,更愿长辈们倒在一起酩酊大醉,让酒麻醉曾经的痛苦,曾经的纠葛,更愿让烟火澄澈的在澄澈的天空中绽放,让澄澈洗濯昨日的悔恨,昨日的咎错。更愿除夕永远是黑夜,让黑夜的深沉抚平了焦灼的心智,按耐不住的灵魂。
夜很深沉,月近稀淡,东坡月总盈缺,人盈他缺,人缺他盈,当灿烂掩饰了他的行迹,竟是或盈或缺或 无?鞭时而响,总是平常;人时而欢,总是清欢。郑板桥的难得糊涂,烟火糊涂,那作哑怎是一番糊涂?太近,入雪即哑,难绽积蓄长久的青春。太远,虽响也哑,闻不见竟会失声?远在他方的人啊,难酬的恋家情怀,遥远的地方,怎可传来?寄月送情?今日,月也迷茫。
不知为何,忆起了孔乙己那最后的几文铜钱,沾着茴香豆的渴望,带着酒香的祈祷。他无归宿,人在天涯,注定了流浪。但他不是三毛,只会混沌着寻觅着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嘭”“嘭”哑鞭作响,他在别人的笑声中走向灭亡。怎样的怎样?无奈生死。或许,他是恨春节的,春节让他与别人如同海天的遥望。意想着张灯结彩的酒巷。他,只能光顾于那角落的惟一的灯火,那嘶哑着为衣衫单薄的人们送上死亡时一抹安详的微笑。死了的人灵魂会成为一颗星,哑鞭,带上这些人,为他们天堂的路照明,永不会踩踏。
除夕欢喜,到处马年吉祥。而欢喜中,哑鞭带着我忧伤了一个世纪。悲欢常在,又岂可分得清楚河与汉届?除夕,带着反思 兀自的守岁,守到时钟相碰12下罢。1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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