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侣寻仇 掌伤大侠 新娘比武 血溅华堂(6)

  蜡丸初时向上飞起,其势甚缓,这一下突如其来,当然是大出徐中岳意料之外!

  在这一霎那间,徐中岳亦已闪电的转了两次念头。

  要是闪避的话,或许可以避开;但徐中岳却没把握不让蜡丸沾着衣裳。

  他是“中州大侠’的身份,两颗蜡丸假如都不敢接,他的颜面何存。

  他一咬牙,喝道:“飞天神龙,你欺我太甚!”一伸手就抓蜡丸。

  不料这一抓抓了个空,那两个蜡丸突然转了方向,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打来,这霎那间,徐中岳只觉眼皮上火辣辣的,又像给糯米团粘着一般,那种滑腻腻的感觉令他想要呕吐。他一惊之下,生怕会给弄瞎,连忙闭上眼睛。

  那两颗蜡丸粘在他的眼皮上,不过片刻,又化成烛泪,烛泪淋漓,徐中岳没有变成瞎子,却变成“大花脸”了。

  那个爱说怪话的人又在笑道:“有趣,有趣!大侠变成了大花脸,这场比试,也可说是真的别开生面了!”

  徐中岳知道自己没有受伤,连忙用衣袖抹干净脸上的烛泪。剪大先生跟着宣布结果:“徐中岳给两颗蜡丸打着,没有受伤。刚才比暗器那场,卫天元也是给两枚骨钉打着,没有受伤。”言下之意,即是和局。

  楚天舒明知剪大先生存心偏袒,故意装作听不懂,问道:“那么究竟是谁赢了?”

  剪大先生道:“应该算是刚好打成平手,并没分出输赢。”

  他也恐防如此宣判难令对方心服,于是接着解释理由:蜡丸和透骨钉虽然不同,但暗器是自己挑选的,卫天元挑选了蜡丸作为暗器,他的蜡丸就和徐中岳的透骨钉一样,在我们公证人的眼中乃是无分轩轾的暗器了。这一场只是比暗器,并非比内功。既然彼此都是着了对方两枚暗器,并没受伤。所以只能作和。”

  他这样说法,确也言之成理。徐家亲友纷纷称赞他断得公平,卫天元也没提抗议。楚天舒微笑道:“难得看到这样精采的比武,我只愁没机会看下去,如今最少可以多看一场,乐得大饱服福。”

  剪大先生待众人的议论停止之后,宣布由卫天元作攻方的第二场开始。

  这一场是比试掌力,依照规定,徐中岳必须硬接卫天元的一掌,不许还手。

  所有徐家亲友的心头,不禁又是如坠丸场了。

  卫天元劈空掌力的厉害,从刚才那场,他们已经可以看得出来。

  劈空掌力都那么厉害,何况是直接打着身体。徐中岳的内功本来不及对方,(看了四场比试,徐家亲友都是不能不承认这一点了,)规定又不许招架,这一掌打下去,徐中岳只怕难保不命丧当场!

  新娘子姜雪君仍然毫无表示。

  忽地有一个人连哭带嚷的从内堂跑出来。

  是徐中岳和前妻所生的女儿徐锦瑶。

  徐锦瑶哭着叫嚷:“姜雪君,你是不是要把我的爹爹害死了,你才称心如意!”

  徐中岳喝道:“锦瑶,休得胡说八道!爹爹的事不用你管,快快进去!”

  徐锦瑶叫道:“我偏要说,爹,要不是你娶这狐狸精,也不会带来这场灾殃,飞天神龙划出的道儿是不许你和她今日拜堂,分听飞天神龙也看上了她。说不定他们还是旧相识、老情人呢!”

  徐中岳气得面色青里泛红,喝道:“摇儿,你、你疯了!”

  其实一众宾客心中亦已有此怀疑,不过他们不敢象徐锦瑶这样嚷出来而已。此时有不少人不约而同的心里想道:“徐大侠的女儿说飞天神龙和新娘子是旧相识、老情人,此言虽然未足尽信,但最少恐怕也是因为姜雪君的美色,引起飞天神龙垂涎,这才惹出今日祸事了。”

  徐锦瑶继续嚷道:“爹,你说我疯,我说你才是糊涂呢!你试想想,姜雪君若真心情愿嫁给你,为什么她却一直袖手旁观?”

  说至此处,她突然像发了狂一样,用力推姜雪君,叫道:“你是已经同意和爹爹站在一方的,我的爹爹已经比了四场,这一场也该轮到你了。你出去呀,你出去呀,你出去接飞天神龙的一掌,我不但承认你是继母,即使要我给你磕头,叫你亲娘我也愿意。否则,嘿嘿,哼哼,可休怪我说出不中听的话了!”

  飞天神龙卫无元亦已给她闹得沉不住气,冷冷说道:“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剪大先生,请你执行公证人职责!”

  武林规矩,公证人有无上权威,他的职责不仅只限于裁判胜负,而且有权制裁任何意图捣乱的人的。而且剪大先生一开始就宣布,与比武无关的人不许在这礼堂之内,如今徐锦瑶闯了进来,已是触犯他的规定。卫天元要他执行“证人职责”,意思十分明显,即是要他把徐锦瑶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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