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文学第十期幕后独白_经典散文_.

东京文学第十期幕后独白

    时令进入十月,愈发迫近新一届菊花花会的会期。菊花是开封的市花,日常现实中,每每这个季节,因为菊花之繁盛,自然有若许的亲缘关系,但要说到深爱的程度,则容易流于虚妄。出于人的基本属性使然,偏爱来自喜欢的程度,而深爱的前提则必须是贯注强烈的生命意识,工具理性盛行的文化体系中,某种植物或者说所有的植物,既难以让人产生敬畏之感,又无法带去救命之恩式的深情。从这个意义上,菊花叹,菊花赋,等等,诸如此类的散文诗歌,兴之所至,很容易过度,一旦过度,就成了伪言和饰言,这其中比较典型的就是金凤送爽类的朗诵台词。作为旁证,历史上浩如烟海的咏菊辞章,真正能留口口传诵的,也就十几篇而。这种经典化道路上的“残酷”竞争也在提醒诸多的写作者,能否将所写对象纯粹而彻底地融化到自我生命情境中来,乃成功之关键。

    本期散文栏目,比较注重题材方面之统一,选取的文章,可以以人物散文加以归类。所谓人物散文,仅仅就题材分类而言,这个类型的散文作品在艺术处理上,注重发掘对象身上的故事元素和经验元素,以此观照出独特的生命独在的状态或者社会关系的纵深区域。就审美指向方面,因为涉及到人和社会两个着重点,与小说更为靠近,但是两者还是有着显著的区别,人物散文更注重微小单元的刻画,由此引申出“我看、我想”之“我”的特性,其中写作主体与对象间是相互吁请、相互激发的关系。而在短章式小说的处理中,情感关系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我”是要被隐藏起来的,主体与对象的呼应关系大致处于被取消的状态。人物散文的热潮出现在十七年时期,所谓散文的特写化,就是与诸多书写社会主义新人的篇章的层出涌现相关。新时期以后,人物散文逐渐淡化,汪曾祺式的人物小品几乎成了绝唱,缘于文化散文、学者散文、历史散文、新散文、都市闲笔的勃兴,人物散文基本退居到亲情题材的作品类型中,而脱离了对社会世相的洞察,堆积了太多情感的亲情散文很容易走向空疏和自说自话,如此形成一个怪象,拼命往文本内注入情感的亲情类人物散文,往往最失败的地方就在情感层面,所以,最近几年的亲情题材处理,有了某种反抒情倾向。正是因为十七年散文特写化的因素,以及亲情散文的泛滥,导致新世纪以来人物散文的写作,处于无力沉浮的状态。

    大环境使然,本期入选的几篇散文,难以称得上是鸿篇大制,不过,特性却是分明的。曹玉凤的《青白的宿命》一文由一件瓷器的破碎,延展出对人的生存环境的深刻呈现,即庸俗实用主义哲学对物的伤害,对他人和自身的戕害。笔法上接近于小说,语言简约而有力,笔力深厚雄健,小姨太的人生悲剧,女儿的婚嫁问题,瓷器的摔落,三个重要场景被有效地组合在一起。董素芝的《大哥》一篇,虽然也是亲情路线,不过,从内容上看,是写逝去的姐夫,并以此拓展对底层百姓良善品质的书写,大哥的仁义情怀,细心妥帖,乃孔孟哲学对这片大地长期穿透的结果。绳子的《工厂记事》味道尤其独特,作者卸掉了几乎所有的多余情感和水分,直接进入事实,进入现场。彰显了人在强大的工业程序和机器面前,面对个性的被取消情况下,又去如何实现保存自我的努力。当然,这篇文章也反映了中国式的民营企业家族式、手工作坊式的成长特性。打工题材的诗歌和小说渐成气候,而以冷静笔触表现一线车间生活流程的散文却极为稀少,《工厂记事》就是这些许的熹微之光。芭蕉雨声的《病房女人》行文硬朗,带有女性作者少有的峻急风格,最重要的是,这篇人物散文书写的是一个边缘人物,历尽的辛酸之后耸立着写作者的悲悯和同情心。后面两篇,虽然是短文,亦各有特色,智性的捕捉,细微场景的经营,皆颇有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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