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某个下乡周
透透/文
一个半钟的车程，南宁离马山不算远，我照例是周末回，周一一大早赶下去。奔波，匆忙，困顿，坚持，这一切，不是因为上进心，而是为了生活稳定不得不遵循的体制内的游戏规则。或许是因了无奈之后的坦然，心情一如穿过马山县城的这条姑娘河，因拦河筑坝而变得平缓宁静，只有在河坝落差的地方，才会有流水的哗响。只是，这河水淌下去没多远，仍旧会因第二道拦河坝的阻力，而再次回归平静。
现在，清亮的阳光透过窗玻，暖暖地照进办公室里来，它们裹着河流的气息和柳榕的清新，让我路途的疲劳顿时消散不少。窗外，小县城的圩日正热闹，对面那截步行街人头窜动，地摊，小店铺，菜担子，三轮车，六合彩，折价商品，人围了一圈又一圈，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每天，小城的生活，都在这种嘈杂声中，圆一样向前滚去。今天，也不例外。
而我的今天，是迎接上级到马山县检查生态村建设，评估各项考核指标。在办公室作了简单的准备，之后随上司去高速路出口接了区厅和市局的领导，便直接前往检查点古寨村。
古寨村子很干净，空气一流，山林葱翠，楼房也很新。进村后，便见各家门前都晾着金黄的玉米棒子，屋后的棚子和巨大的石灰岩缠满金银花藤和瓜蔓。我们除在村里走了一圈，还进了屯长家。由于事先知道领导要来，屯长家收拾得很整洁，堂屋里还摆了一排小靠椅，但大家没时间闲坐，只进屋参观了一下，接着询问村里的农耕和种养情况。回说，村民收入虽然还不高，但凭借金银花种植，人均一年也有4000元了。
中午在乡政府饭堂吃的工作餐，因对接有误，准备仓促，乡领导多少有些尴尬，上级领导走后，便和县局的人聊了一阵办公经费不足的事，当中自然少不了一些抱怨和无奈，而生态村的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返回后，我接着准备下玉业村的事情。
周四。差不多十点出发，车往上林方向开了一段二级路，之后驶入往金林的分岔乡村水泥路。路面很窄，车子盘转上到半山后，再进入一段沙石山路，仍然盘山。山越高，路越险，碎石在轮胎底下暴响，飞弹出去。我在车里颠簸得头晕一阵好一阵，努力坐得直直的。一路上看到的村屯，大都只有十多户人家，全猫在大石围中，趴在山窝窝里，像几块白色补丁，守着谷底巴掌大的干索索的土地，没有水源，地头水柜在等天下雨。这里的农民靠天时耕种玉米，看天公脸色吃饭。而山也都是石山，夹缝中的一撮土，拼命挤出一点绿，好一点的，长有一些竹子，其他地表基本不毛。不过，村屯里的房屋倒是建得很不错，听县里干部介绍说，建楼靠的是外出务工和扶贫款。又说，这里土地贫瘠，资源匮乏，这贫也不知如何扶，扶到几时，才会真正富得起来。
到了玉业村办——合并在玉业小学校内办公的一栋两屋旧楼，几位村干部等在小学的操场里。期待，笑容，握手，上下级之间的欢迎词。一个短会，我知晓了几件事情：玉业村还有3个屯尚未开通水泥路，学校饮水仍存在困难，一年大概还缺一个月的用水，急需再修建道路和大型水柜，建设资金大约要六、七十万元，希望上级部门扶贫立项给予解决；另外，村办正在修缮一间群众文化培训室，需要帮扶桌椅和电教设备，小学图书室图书也太少，等等。
最后，我揣着一张村里打的帮扶报告回到了办公室。下班时，天气转冷，北风大呼，我走路回住处，结果脚趾磨起了几个大水泡，把我辣辣地痛了一周。
2014年1月5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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