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昆仑说:“你说得不错,可是那么一来,出丑的也许是我,而真正吃亏受伤的却是你自己。”
“为……什么?”
这三个字的声音,已不似先前的理直气壮。
“柳先生,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简昆仑目射xx精光地缓缓说道,“你目下病情,我十分清楚。”
顿时柳蝶衣神色为之一变。
简昆仑也就不再保留,直言无讳地道:“你受百花奇香侵袭,已然病人膏肓,之所以看来无事,无非全仗神医黄孔的药力维持,我甚至于可以断言,你这种病根治极难,禁忌之一便是用不得功,尤其是内气功力的施展,所以……”他微微地笑了,这笑容真似插在柳蝶衣心上的一把长剑,却由于所说句句属实,柳蝶衣一时竟自无言以对。
简昆仑又含笑接道:“所以……以你目前情形而论,眼前施展已似在危险边缘,再进一步可就难免自身受害。你一直说我很聪明,其实你一点也不笨,这个道理你当然很清楚,所以我大可对你无需惧怕!”话声微顿,他随即转动身躯,掉换了一个更适当的位置,并乘机松脱了当前一面的强大压力。
柳蝶衣大大被激怒了。
事实上,对方这般语气说话,很可能是他生平仅闻,从没有一个人胆敢当着他的面,用这般口吻说话的。
猛可里,柳蝶衣披散肩后的美丽棕色长发,有似刺猬般蓬松开来,那却只是刹那间事,瞬息又自恢复正常。
“你都说对了,”柳蝶衣脸色沉重地道,“只是你别忘了,即使我只能施展七成功力,依然能置你于死地绰绰有余。”
“那可就很难说。”简昆仑越见镇定地说,“而且很奇怪,每一次你我对敌,天上的神明,都偏向在我的一方面,因此我总能险中取胜,立于不败!”
“天上的神?”柳蝶衣说,“我眼睛里没有神!只有我自己。”
“那就怪不得你每一次都要失败了……”简昆仑含着微笑说,“我所信仰的神,乃是天上的惟一真神,每一次我祈求什么,神从来就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一次我向神祈求的便是要打败你,不使恶人得逞,因此我毫不担心会胜过你,不信你就试试!”
说时,他毫不犹豫地掣出了长剑,神色大见从容。
柳蝶衣唇角带出了一丝微笑,点点头说:“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恶人的厉害!”他的一只手,几乎已拔出剑来了,忽然神色一惊。显然听见了一些什么。
不久,简昆仑也听见了。
那是一阵快速而极见轻微的起落脚步声音,显示着来人在轻功提纵一面,有极其深湛的杰出造诣,而且人数更不止一人……
便是这个声音,使得柳蝶衣为之一惊。
“很好……”他说,“你的帮手来了!”
“怎么样?”简昆仑说,“我的话应验了吧?”
柳蝶衣说:“你在做梦。”身子一转,已到了长案一边,伸手向着似同熟睡的时美娇身上拍了一掌:“醒醒!”
力道冲激下,时美娇身上所中穴道,顿时解开,倏地睁开了眼睛,紧接着翻身坐起。
当她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竟是柳蝶衣时,由不住大大吃了一惊。
柳蝶衣寒着脸说:“不要说话。”
时美娇立刻就体会出自己的伤势沉重,紧接着随即也发现到简昆仑也在眼前。
这场面太过离奇,却非她一时所能想通。
柳蝶衣身子一转,坐向长桌,用命令的口气对时美娇说道:“我背着你,快点!”
时美娇迟疑一下,羞怯怯依言而行。柳蝶衣随即将长衣捞起,很巧妙地在胸前十字盘结,成了一个软兜,把时美娇整个身子兜置后背,她的一双皓腕,甚是自然地搭向柳氏两肩,如此一来,便显得十分稳贴,无碍于柳蝶衣身子转动,即使与人对敌,也不会过于累赘。
事实上,以柳蝶衣的功力而论,莫说是时美娇的荏荏娇躯,即使再重上若干倍,也不会感觉吃力。
他这么一派从容布施,眼睛却也不曾放过当前简昆仑,防备着对方的乘虚而入。
事实上简昆仑所显示的诚然君子之风,并不会乘入以危,使他笃定的是,他确信自己一面的帮手来了。
毫无疑问,九公主朱蕾自救救人,逃躲之余,并为简昆仑约来了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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