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笑道:“啊,确实是我师傅,不过不是和尚,是喇嘛。他的武功如果不是被他的大修为克制着,中原武林就没那么安宁了,说实话,我也受其约束很多,包括我们王爷也是。你们可能不知道,我那么小年纪时候就有出人头地的各种能力,如果走上斜路的话,后果不可想象,是师傅一直引导着我。师傅虽然没教我什么武功,我的本事大多是自己领悟出来的,但他教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你们可以想象面对我这么个精灵古怪的徒弟,他要有多少耐心,但是他永远笑嘻嘻的,难得板起过脸。而我们王爷手下的武林人士如果不是被他控制着,扬州城的浩劫恐怕还要添上几分。”
花春花眉头一皱,道:“安,你在盘丝谷的时候,有没听说嘉定三屠?”
王洛阳一听,轻咳一声,道:“师妹,与安提这些干什么,她又没参与过的。”
安一笑,对花春花道:“花姐姐,说出来你别生气,这件事我已经问过了,虽然我回京城才一天一夜,但这么大的事还是值得我调出文案仔细参详的。这件事是前明投诚的一个将军做出来的,名字我忘记了,但现在他是南明王朝最有实权的人,几乎手握大部南明重兵。我虽然不认为两下交战应该牺牲百姓性命,也不认为汉人投靠满清有什么不好,但这种出尔反尔的墙头草我还是非常鄙视的。这种人,说实话,我心中很有夜袭大营取他首级的念头。我看江南文人对此事的态度也是混乱的很,对此人应该怎么评价,这嘉定三屠的责任究竟应该算在谁头上,大家都含含糊糊得很,因为怎么可以扣一个反出清营的所谓义士的大帽子呢?但我私下认为,此人的私德很有问题。大家现在说起来,说得最多的还是扬州十日,非常尴尬。至于对我而言,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已无能为力,不过我也就尽心为这事做最大的补偿吧。”
王洛阳在桌下踢了花春花一脚,总算止住花春花的话头,自己开口道:“安,你还是实实在在说吧,你一定是有事来找我们的,而且这事可能很让我们为难,所以你一直提不出口。但是说出来总比不说强,说出来,不管可不可能,我们可以有商有量。”
安心想,怎么接触那么多人下来,女人还真的没道理可讲,要想上得场面,还是要靠男人,象花春花这样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但真要论起来,思想却还是狭隘得很,放不开收不住。看来要她答应什么,还须从王洛阳那里下手。于是笑对王洛阳道:“老王,你还记得你欠我三个承诺?一个已经兑现,还有两个。我现在就想再请你兑现一个,你叫你老婆立刻跟我去南京给一个人看病,就这个,没别的。”
王洛阳一听,身子一挺,警觉地道:“安,那个人可是这阵子传的沸沸扬扬,恶贯满盈的鞑子豫亲王多铎?其他人我看还不值得你千里奔波,顶风上门求助。”
安也不否认,直接答道:“不错,就是他。要不是知道你们为难,我也不会搬出这三条承诺。”
花春花拍案道:“安,这不可能,此人就是扬州十日的刽子手,史大人就是死在他手里,虽然我们苟安到今天,大节有亏,但还是知道点耻辱,我们不会兑现这么个承诺。”
只听外面有人叫了声:“王夫人说得大大有理。”
安一听就知道是宋德雨的声音,果见外面进来两人,可不就是宋德雨,后面还跟着朱淮,安很是不情不原地从暖龛中起身行礼,心里暗叹,他妈的,这人一来,局面就更难掌握。心情烦躁,自然就不会去在意朱淮的神色,只是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等众人各自归座,她才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激动,淡然道:“我只知道有句话叫丈夫重然诺,老王,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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